是免不了的。况且中年医生自己也不时向孙依娜显摆着他那点年轻时的风光历史，听得孙依娜更为心惊肉跳，不明白这样一个没有医德的坏嘴男人也能成为医生，真是没有天理。

每天年轻男人下班回来，是孙依娜最为幸福的时光，当她确认中年医生离开后，便会忍不住喋喋不休狠说一通中年医生的坏话，年轻男人总会一边轻柔的喂着孙依娜吃着削好的水果，一边连声附和，那时候孙依娜最大的愿望就是可以永远这样下去，哪怕自己只能躺在床上，哪怕自己要忍受着身体不适。唯一遗憾的就是见不到他的样子，孙依娜无数次的在自己心中描画着年轻男人的长相，却总是觉得差了很多。孙依娜有时也想过年轻男人或许有着自己所不知道的隐疾，但孙依娜相信无论他怎样自己都可以欣然接受，并很愿意和他相伴到老，哪怕他真的同自己一样面目全非，哪怕他其实一穷二白，哪怕他身体有着可怕的疾病。

“送你的。”年轻男人轻柔的声音传来，孙依娜微微一愣，刚刚拆除纱布的双手虽然总会有些发麻，但并不影响平日里的作用，伸手接进，入手一片棉软，孙依娜不禁一愣，疑问道：“什么？”

“下班路上看到有卖的，挺可爱的，总觉得有些像你，便买来送你。”年轻男人语气中掩饰不住的喜悦听得孙依娜心里一暖，细细摸着手中的礼物，半晌才连连点头：“我很喜欢，谢谢。”

摸着像是一个有着长头发的小玩偶，应该是女孩子吧，因为穿着很长的裙子，原来在他的心里，自己是这样的。长头发，孙依娜突然有些难过，从中年医生那听到自己现在应该是很难看吧，全身高度受伤，头发，应该已经剔光了吧。趁着年轻男人去厨房，孙依娜颤抖着双手轻轻摸着被纱布紧紧缠绕着的头部。心里泛起一丝冷意。心里暗暗下着决心，等身体好了，一定要留长头发，还要，还要穿裙子。

感觉车身猛然一晃，孙从安猛然收神，眼里闪过一丝迷茫的神色，挂在眼前的小玩偶，有着长长的头发，和一身飘逸的长裙。伸出手轻轻想要去触摸，耳旁传来赵旭有些低沉的声音：“到了。”

收回手，孙从安转头看向正盯着窗外的赵旭，看着眼前熟悉的小区，孙从安心里不由一紧，记忆中的伤心地原来并没有太多的变化，年头较长的楼区在夜色中透着一丝疏离感。“我在车上等你。”赵旭的声音里透着一丝不确定，听到他的话，孙从安轻轻的摇了摇头：“一起去吧，有些话，我觉得应该当着你的面说。”

赵旭收回看向窗外的视线，侧头看着孙从安平静的面容，点了点头，打开车门。抬腿跨了出去。天已经完全黑透了，风夹杂着一丝阴冷悄悄的刮过，孙从安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留意到他的举动，赵旭微微侧身走到孙从安身旁，感觉风骤然小了许多，孙从安抬头看见挡在风口前的赵旭，心中一暖，抬手轻轻握住他同记忆中一样温暖的双手：“走吧。”感觉到赵旭猛然一顿，孙从安嘴角微微上扬，没再说什么。只是紧紧了握住他的力道，一同向楼道走去。

走到张哲瀚家的楼层转角，一股有些怪异的味道隐隐传了过来，孙从安皱了皱鼻子，心下有些疑惑，离张哲瀚家越近，那股味道便越发清晰，胃里一阵翻腾，却说不清具体是什么东西的味道。看着眼前微微敞开的门缝，孙从安记忆中的景象再次纷涌着冲上脑海，心里一紧，粘湿的汗渐渐溢出手掌。“你在这等会，我进去看看。”赵旭温和的声音传来，孙从安点了点头，心里突然有种很不安的感觉，那股有些腥的味道一直刺激着孙从安的味觉神经。

赵旭推开门，缓缓走了进去，听着他有力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孙从安突然有种想让他拉着自己逃离的冲动，轻轻叹了口气，孙从安有些好笑自己的胆怯，连门都不敢进了么？屋子里很黑，虽然开着门，借着窗外的月光，也只能隐约看清客厅大致的轮廓，他，不在么？这个想法刚一浮现，孙从安不由松了一口气，迟疑了一下，抬起脚走进了让自己有些压抑的客厅。

刚进去几步，赵旭突然快步走了出来，看到站在客厅门口的孙从安，明显一愣，忙快走几步伸手拉住孙从安，便向门外走去。赵旭步子很快，拉着孙从安直奔着楼下冲去，看着他有些慌乱的样子。孙从安心里疑惑，一边小心着脚下，一边尽量跟着他的脚步。

几乎是小跑着出了楼道，赵旭深吸了一口气，伸手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借着月光，孙从安见他脸色很是不好，心里那种莫名的不安感越发的加深。

“喂，是公安局么？这里是聚水路小区※@#号，这里发生了命案……。”赵旭一口气快速说完，又连连应答了几句，便挂断电话。

看着赵旭红润的双唇一开一合，孙从安耳朵里不停的回响着“发生了命案。”那双狭长的双眼骤然满是哀伤的浮现在眼前。

“你说什么！赵旭，他，他怎么了？”孙从安疯了般抬手紧紧揪住赵旭的衣服袖，瞪大的双眼里满是难以置信的惊恐：“命案，谁？”没等赵旭回答，孙从安急忙转身便要冲向楼道口，刚跑出几步，就被一双强而有力的大手紧紧拉住，揽入怀中：“从安，从安，你冷静些，从安～”

双耳“嗡嗡”作响，孙从安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口中低喃着：“是他么？是他出事了么？”用尽全身的力气，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