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要杀我,恰恰相反是他赦免了我。”
“什么意思?”我拉回思绪,狐疑的看向东方凌鹫。
“说来话长……”
“时间多的是。”
“我幼年时家中是做玉器的大户,也算富甲一方。可是树大招风,遭人暗算,家道中落,父母双亡。在我父亲临死前,交代我一定要找回家中失落的几件稀释玉器。其中有一对十分罕见‘缘玉’……”
“冤狱?”我忍不住插话。
东方凌鹫摇头,似是知道我没听懂解释道:“是缘份的缘,玉石的玉。那是家父起的名字。它们是由一块红色和一块白色的玉组成。两玉分开,平凡无奇,可当两块石头挨在一起时,红、白玉从相接处就会出现对方的丝状颜色,挨在一起的时间越久,对方的颜色往里延伸的越多,分开则慢慢复原……”
“嗯……”我点点头,表示赞同它们的罕见。如果是平时,我心情好的话一定会更加兴奋,激动,现在……也就这样了。
“之后成为孤儿的我,随父母在世时家曾经救济过的一位武林人士走了。在我成年后多方打听下,知道它们辗转到皇室。当今皇上命人将它们刻成了两块玉佩,白的刻着赝品两字,红的刻着‘主人’两字……”
“啊……”听到这我禁不住惊讶出声。
恍然想起早些年,赝品是送过我一块刻着我名字的红色玉佩,应为是他送的所以当时就被我拿去压箱底了。现在得知它还有这神奇之处……更让我觉得恶心。
东方凌鹫继续说:“此次进京我主要的目的就是找到它们,今夜我进皇宫也是为了它……”
“那你晚上在我府里巡视其实是在找它的下落!”我觉得自己好蠢,居然把贼当成兵。没办法,都是他的身份先入为主的误导了我。
“是呀。”东方凌鹫惭愧的笑道:“我在比武大赛时见皇帝带着它,多方打听知道皇帝常年佩戴,这才打算趁皇帝睡觉时偷走它,没想到还是被皇帝发现了。那时为了能顺利得手还不惜用了mí_hún香,没想到对对方一点作用都没有。 我被他发现,交了手,我输了,可他没治我的罪,并对我说:“朕可以把它借你几日,让你带着它去坟上祭告九泉下的父母,条件是你要为朕镇守边关,保一方安宁。”他真的没有要杀我的意思。”
这样的事实令我震惊的合不拢嘴,现在回想那时他们确实在说些什么,可由于紧张、愤怒我完全忽视了对话内容。
可我依旧不死心的说:“你不了解他,赝品就是个两面三刀的伪君子,派你去边关分明就是借机要你的命。他可坏了,以前是明着,现在是暗的……”
“你怎么叫他赝品?”
“他本来就是个赝品!”话没好气的冲出口,我想了下觉得不妥,解释道:“以前我有一个很喜欢的人,正好他们长得一样,我对后来见到的他就叫赝品,结果他就当名字用了,就像我用我喜欢的人叫我‘主人’一样,我用‘主人’做名字。”
“原来如此……”东方凌鹫一直奇怪,北甲国的国王为何称李睿为主人,原来那是名字!这下他也明白玉佩为何被分别雕刻上赝品和‘主人’的文字了。他父亲给那对红、白玉起名‘缘玉’,视为定情之物。皇帝把它们刻上名讳赠与‘主人’,意图在明显不过。
“他喜欢你,所以杀害过你喜欢的人?”
“是。”
我一想起欲奴的惨死,原本平复的情绪又激动起来:“欲奴多好的人呀,一辈子只知道奉献,从不索取,不管别人怎么折磨他,他都不记仇。他是我见过最无私、最纯洁、最高尚、最与世无争的人,结果就那么……被他……撕张纸似的撕成碎片了……哇……”
我忍不住悲伤,扑到东方凌鹫怀里嚎啕大哭:“一个、两个都是这样,那个混蛋总是变着法夺走我喜欢的人……呜呜……”
东方凌鹫听的心惊,在宫中他就被那充满敌意的血腥场面震撼,甚至畏惧,现在得知隐情更加忧恐。他原以为,‘主人’与赝品的不合就像他偷听到的那样,没想到还有孽缘。
按照‘主人’所说,加上他亲眼所见,在被‘主人’鞭打斥责的赝品,那隐忍,毫不反抗的情形,分明就是因自己所爱的人的误解和重伤而心碎。东方凌鹫想到那情景就心悸,可他不得不推敲出另一个更可怕的事实。
赝品引诱岳冬,使之堕入情网,不是出于喜欢,而是恨,可他不能在像之前那样杀了对方,所以才用这种手段拆散‘主人’和岳冬!而自己被他发到边关,这其中不能排除他嫌他与‘主人’走的太近,而把他支开。再严重些,就像‘主人’说的,对方是在借机除掉他。
理清头绪后,东方凌鹫更觉事态棘手。
以前东方凌鹫对于皇帝的印象只是流于表面的显赫地位,和世人传诵的功绩,现在……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开始敬畏他的本身。
单拿寝宫的一幕分析:‘主人’鞭子的余风,把地面、柱子都打出深深的裂痕,可赝品只是破了皮,出了血,站在原地纹丝未动。可见他内力浑厚到可以护身,只是这次的对手是势均力敌的‘主人’所以才会受伤。
再说他的才智:少年登基却可将朝纲、天下治理的井井有条,没有出现一个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权臣。在赝品的统治下,虽然不是四海升平,夜不闭户,却也少战乱,算的上国泰民安,比起本朝历代皇帝有过之无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