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的前例很多,烟色也没怀疑我。他的日子一切照旧,可我却心神不宁。我不知道该怎么向烟色求证,我更怕他亲口承认背叛了我。可话不说清万一另有隐情不是更不好。
我像没头苍蝇似地在院子里乱转了半晌,终于下定决心冲到正在书房温书的烟色那里。可我一见到他又卸了气,在屋里转了一圈又出去了。
就这样反反复复一直拖到下午,天都快黑了。烟色见我很反常放下书本主动问我:“爹爹您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既然他开头了,我也就鼓足勇气把话说开吧,早说总比晚说强。
“烟色……爹爹送你的东西为何会到皇帝那里了?”话我是越说越小声,说完我很想落跑。我现在突然有种不想知道答案的冲动。
烟色愣了片刻,慢慢低下头。我们彼此都沉默了,片刻后烟色缓缓抬头望着我,他脸上满是愁云和悲伤之色。
“爹爹,我不想您有事,您不能原谅皇上吗?皇上不是有意的。我知道那些都是您的亲人,可人死不能复生,他们在天之灵也希望您过的好,您在这么和皇上怄气只会两败俱伤,皇上也是您的亲人呀!”
我很茫然的听着烟色的话,似懂非懂。起初我以为他指的是欲奴,可细想又觉得不对。看着烟色焦虑、难过,我心也乱了。急忙道:“乖乖,你别慌。我和皇帝有矛盾,也不会闹到两败俱伤那么严重。”要败要伤,都是赝品一个人的事,我才不要和他同归于尽。
烟色摇摇头:“魏大人说了,爹爹您和皇上原本感情很好,可自从幽灵岛事件,您全府惨遭灭门后,您就开始与皇上疏离……”
无中生有,这绝对是谣言。天地良心,我从来就没跟他感情好过。
“魏大人说,爹爹您是重亲情的人,所以怨恨皇上没能保您全家周全,因此处处与皇上作对。皇上自知有愧于您,才处处谦让……”
这话到是七分真。以前我和他是井水不犯河水,后来烟色来了,我就开始处处抢他风头。那都是因为烟色崇拜他,我不甘心,所以我要把他比下去。
“……虽说爹爹和皇上是亲戚,可对方毕竟是皇帝,天下人都要马首是瞻。近几年,您总让万岁在众臣面前下不了台,就算皇上能忍大臣也有微词。长此以往,难免皇上会从包容变成隐忍。魏大人说爹爹平时恃才傲物,处事轻狂难免会得罪人……”
我有这么傲慢吗?人缘有这么次吗?
“……如果让朝中别有居心的利用了,抓住爹爹的无心之过,小题大做,搬弄是非或进一步挑拨皇上与爹爹的关系,难保皇上不会信以为真,到时候……”烟色有些说不下去。
这个魏忠言,当初我看他是个饱读诗书的二品大员,身为太子少师愿意来教烟色,还以为他是个好人。原来也是赝品的走狗,到我这煽风点火欺负无知少年。看把烟色吓得,好像我明天就要上断头台似的。
“……后来孩儿从魏大人那里听说,在您和皇上感情甚好时,经常亲手做一些东西送给皇上。皇宫不缺奢华、名贵之物,缺的是寻常百姓家的温情,所以皇上十分珍惜爹爹的这份情谊。当年爹爹还答应为皇上画像,从小到大的样子,一年画一张,等到皇上第二个本命年的生辰时送给他做礼物。可还未到那时,就横生枝节,您对皇上断了昔日的亲情。我和魏大人都觉得可惜,如果您和皇上能和好如初,不只是皇室之幸,也是社稷之幸。所以我自作主张从仓库找出那些画,悄悄托魏大人以爹爹的名义转送给皇上。只说,爹爹虽然怨恨皇上间接害死老王爷、王妃,但终究是一家人,爹爹还是念这份亲情的。至于其他东西也是托魏大人或者我有机会进宫时送给皇上。为的是让皇上认为,爹爹虽然明处总挑衅龙威,可实际还是关心皇上的。”
“总之,你是怕我惹怒了他,才暗中做和事老,把我的,和我送你的东西,以我的名义转送给他。”
“是”
我现在很有把赝品按到脚下痛踩一顿的念头,他就为了要那些根本不是为他准备的东西,怂恿大臣,到我家对烟色连蒙带骗。这种谎话亏他编的出来。还有那个魏忠言,一个饱读圣贤书的人,居然也做起欺诈的勾当。果然是蛇鼠一窝,有什么样的君就有什么样的臣。
可仔细想想,赝品能编排出这样的剧本也是有根据的,我近几年同他的关系,在外人眼里是越来越差,也难怪烟色会上当。
“爹爹您别再怨恨皇上了。”烟色握着我的胳膊,两眼泛着泪光似的说:“就算不能谅解,您也不要明着和皇上做对了。我好怕您出事……”
“乖乖,别怕,没事的。”我连忙把烟色拥入怀中安慰:“事情没魏忠言说的那么严重,我比任何人都了解皇上的性子,这种程度他是不会生气的,就算他真的动怒治我的罪,他也抓不住我的。”
此刻,我即心痛烟色被赝品诈唬心惊胆战的模样,又高兴烟色这么在乎我。在我知道烟色没有背叛我后,我终于从地狱升上天堂。可烟色下面的一番话又让我掉回人间。
“爹爹,您和皇帝都是好人,也都是我最爱慕的人,我不希望你们有事。”
“好好,以后我不再和他较劲了。”
现在我很想哭,赝品的假意和我的真情,在烟色心中依旧半斤对八两,我什么时候才能把赝品踢出去呀?
——
在查清事情的来龙去脉后,我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