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能够看见那边阳光灿烂,少年的五官占满屏幕,脸颊上有几颗俏皮的雀斑。
“乔伊!”劳伦斯激动地大呼了一声。
“嗨,劳伦斯!”少年亮出白牙,大笑道:“我是你的乔伊,我现在很好,正在火热的海岛度假!啊,虽然不知道是哪个岛,不过请不用担心我,好好医治梁先生的,唔,儿子?因为他实在是长得太漂亮了!一定要让他好好地活下去喔!”
“我们的目的一开始就很明确,并没有恶意。”梁以庭把手机丢进他手里,“佣金已经打了一半进你账户,结束之后付完整。”
行程漫长,靖云终于模模糊糊从梦中醒来,发现自己又置身于陌生的环境。
“爸爸,我想和你一起睡。”他拥着被子坐起身,声音绵软,神情落寞,沉浸在新环境所带来的一丝对未知的恐惧惆怅中。
李文嘉还没开口,梁以庭的面孔便出现在了他的视线里,“靖云的同学们也都和你一样,需要和爸爸妈妈一起睡才能睡得着么?”
靖云被问得窘迫,小脸发红低着头,嘴硬地说:“才没有!我只是、只是一时有点不适应……”
环顾四周,华丽得不真实,就和住着吸血鬼的古老城堡一样,让他有点恐慌,当然,这点心思说出口很没面子,在大人听来也会很荒谬,没什么好说的。
李文嘉半拥住他,没有过多地附和梁以庭,也没有直接答应靖云的请求,夜晚的步骤无非如此,其实与先前也没什么不同。
“爸爸的卧室就在你隔壁,晚上如果真的害怕,就按这个电铃,我听见了就会过来陪你。”李文嘉折中了说道,按下一个数字给他示意。
“好吧。”靖云把脸埋进被子,他欲言又止,却最终不好意思再要求更多。
劳伦斯医生抱臂在门口等了一会儿,见他们谈论得差不多,才弹了弹衣角走过去。
李文嘉从床沿站起身,确认般出声:“劳伦斯医生?”
一边说着,朝他伸出了右手。
劳伦斯扫他一眼,也将右手伸出,与他握了握。那手修长骨感,掌心有些粗粝,五指力道均匀,骤然握下去,重得让人一时皱眉。
劳伦斯没再看他,从上衣口袋中取出金丝边眼镜,朝靖云走过去,“这个孩子就是病人吗?你的儿子?”
“是的。”
“听说心脏也不太好?”他取出听诊器。
靖云看着这个金发碧眼的高大青年微微弯腰,将冰冷的金属隔着睡衣贴到他的心脏位置,一动不动。
“心脏移植过……”
劳伦斯医生顿了顿动作,哦了一声。
李文嘉的英文真正交流起来还是非常生疏,他辨认着他的语气,小心翼翼地措辞道:“心脏目前为止一直没什么问题,所以才能够有精力想要帮他医治两`性畸形。听说您是这方面非常有权威的专家,请一定要想办法帮我们,拜托了!”
劳伦斯收起听诊器,抚了把柔软垂落的金发:“等调整好时差,状态恢复之后,还是要先去大医院做一次全面检查,确定心脏真的没问题,我才会再做安排。”
劳伦斯医生并未提及更多,但这番话还是让李文嘉有了不安感,甚至是非常不吉利的,不好的预感。
空旷古老的房屋在人散去之后确实显出孤寂与些许森然,即便壁炉里烈火燃烧,屋外细雨温柔,但这些都极其陌生。
梁以庭与他并肩走下楼梯,在转角要离开时,手指忽的被拉住了,他讶然望向他,嘴角噙了一丝笑意。
李文嘉的手却是异常冰冷,“刚才劳伦斯说的话,我可能,好像没有听明白,你可以再翻译一遍给我听吗?”
“等调整好时差,休息够了之后,带靖云去医院做全身检查,没问题了他会再制定治疗方案。”梁以庭转成中文复述给他听,又道:“这里交通挺方便,市中心就有大医院,设备应该都齐全,具体怎么安排你不用操心。”
李文嘉没有理睬他,逐字逐句地思考着他那句翻译过来的话,几乎到了神经质的地步,是要再三、反复地确认话中并没有关于心脏不好这类的讯息。
劳伦斯医生虽然有着满腔怨愤,但在确认乔伊安全之后就平定了许多。
之后几日的相处,能够看出李文嘉是非常无害的类型,而那个孩子……漂亮并且令人心生怜悯。他居然也会心生怜悯,真是不可思议!
看在金钱的份上,他仰头吐出烟圈,就别再纠结了。
庄园的大厨在身旁的花坛中采摘香料。他修长手指夹着烟,出声询问:“hey,晚餐是什么?”
大厨报了一串菜名。劳伦斯遗憾地在铁艺扶手上摁着烟头,“我的乔伊,听音乐喝啤酒按摩着长大的牛,滋味一定不错,你却品尝不到了。该死!他们到底把你绑去了哪里!”
梁以庭开车载着李文嘉出了趟门,让他去认一下附括确定好后续靖云治疗的医院所在位置。
“如果觉得无聊,你可以自己出来逛一下。”梁以庭说。
他是有事情做的,可以在庄园办公,甚至趁机理一下在欧洲几个近邻国家零散投入的博彩业。而李文嘉除了陪伴靖云就无事可做,靖云又大部分时间在睡觉。
他很沉默,沉默得让人看不出任何情绪,摸不透、无法掌控。
或许只是想多了。
梁以庭停好车,撑开一把深灰色雨伞。
十度出头的气温,他穿了的暗格纹大衣,垂顺的衣角随风翻飞,r 别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