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敲了敲车壁:“是吧,鱼儿。你师傅我说话可准?”
“是的,师傅。”唐鱼水立刻表态。
符青鸾给了众人一个:你看吧~的眼神。
小巫山里几个嬉皮笑脸的笑起来,闵清闲瞪他们一眼,他们赶紧端正态度,闵清闲满脸黑线的转回头去,懒得搭理符青鸾。
稍后,闵清闲带路,一行人行至一处密林边缘,他便不再让大家前进了,而是让所有人在原地等着,他自己独自往前去了。
密林里树木很高,往深处看去可以看到一层晨雾,将那远处的景色笼罩的雾蒙蒙的,看起来朦胧不清。
闵清闲提着衣摆独自走入密林,未进几步,便在边缘处停下,他似乎不敢乱走,而是拿眼仔细寻找了一会儿,继而站定在一棵树下,并抬手在树干上按照一个特有的节奏长长短短的敲击了三段。
继而垂手在那里等着。
小巫山的人觉得奇怪,但先前得了闵清闲的嘱咐,都没有出声。
谢虞驾着马车,脸色淡淡的。
付麟与唐鱼水趴在窗口,两个一起好奇的看着。
符青鸾倚在侧面,脸上带着漫不经心,只是轻轻扫了一眼,这里的门道就已经了然于胸:那树上显然已经被人用边疆特有的咒,写上了东西。若有人不知情况的贸然闯进去,恐怕会受到不知何种的袭击。
这是少民为了保护自己代代相传的东西,虽然还算神秘,但也不用特别的去在意。尊重一下传统,也就是了。
闵清闲在树干上敲击的声音,听起来并不明显,他敲击完一次,等上一小会儿,又敲击了第二次,如此隔上一会儿,再重新做一遍。这般做了三遍之后,就听见林子里出现了声音。
那声音自远处视线不清的晨雾中传来,朦胧中似乎是人的脚步声,接着,就见白色的雾气之中,出现了一盏散发着黄色光晕的灯笼,现在虽是白日里的清晨,按理说白日里的烛光是看不清楚的,但那灯笼的光芒在雾的衬托下,却显得极其的显眼。
而那灯笼一显出来,便将周围几米之内照得一片清澈,那雾气像被照透了一般,亦像被一瞬间驱赶了开去,而后,灯笼后面的人就显了出来。
穿着少数民族的服饰,却不是特别显眼,身上带着少量的银饰,帽子上带着一圈银色的边纹,十分利落的打扮,他们一共五个人,是排成一竖列的走出来的。
打头的那个提着灯笼的,是个中年的男子。
行至那棵树后,他便不再前进,而是扬声到:“是谁敲的暗号?”
闵清闲往前半步,有礼的到:“我们一行二十二个人,途径此地,想进贵寨采买一些物资,同时歇脚一宿。”
“可有信物?”
闵清闲自怀中掏出一块木质的牌子,将牌子扔过去,他扔的很巧,力度适中,也不显得唐突,中年人抬手很轻松的接住,低头看了一眼,再抬起眼来时,脸上已柔和下来:“原来是马帮的客人。马帮的客人便是我们的客人,客人请随我进去吧。只是,”中年人说:“车马不便进去,请将其留在外面,我们会安排人照料和看守的。”
闵清闲就点了点头,转头让众人准备了一下,带上重要和需要的物资,其余的都留在了驴车上。
符青鸾也没什么好带的,只揣了银票,左手抱了那个泡着乌龟壳的锅子,右手牵着小徒弟的手,他的旁边,谢虞给付麟披上一件宽大厚实的披风,给他严实的戴上兜帽,将他轻松的背在了背上。
然后,他们几个站在小巫山队伍的中间,那中年人所带领的那寨子里的几个人,从里面分出两个人来,接管了他们的马车。
在进去之前,符青鸾见唐鱼水睁着大眼好奇的左右看,他想了一想,这雾里有瘴气,小徒弟还小,自然受不得,所以他难得的仔细叮嘱了小徒弟一声:“鱼儿,今回你一定跟在师傅身边,不要乱跑,这不是开玩笑的,你可明白?”
唐鱼水乖巧的点了点头,问了一个问题:“现在是白天,为何他们的灯笼会那么亮?”
他如此问完,旁边趴在谢虞背上的付麟亦歪了歪头,他被兜帽遮了大半的脸,如今这一歪头,只露出了小半只好奇的眼睛。似乎也有兴趣。
符青鸾想了想,他自然是知道答案的,这也是少民保护自己的传统,在寨子周围广布密林,密林中弄瘴,那灯笼里的蜡烛是用特质的材料配置的驱瘴蜡烛,所以会显得亮,不过少民一直把这个当做不传之秘,自己这么轻易的随口说出来,引起他们的敌意就不好了,况且,那蜡烛的配方,他的确也不知道。于是,他便打哈哈道:“因为有雾,所以显得亮嘛,哈哈。”
他此话一出,连谢虞都觉得有些尴尬,不过几个都很给他面子,没有再问他。
在前面灯笼灯光的笼罩之下,众人由中年人带路,穿过一段不短的树林,前面便豁然开朗起来。
眼前是一个占地很广的寨子,寨子里祥和安宁,一排一排的竹楼林立其中,没有雾瘴的笼罩,反而光线很好,搭眼一看,便见到了很多人聚集在一处宽阔之地。看那情形,似乎在贸易。
“这是?”闵清闲谦虚的问。
“你们来的正巧,赶上了我们半个月一次的圩日。”
“圩日?”唐鱼水抬头。
“圩日,就是赶圩的日子,赶圩就是赶集的意思。”符青鸾大方的解释。“鱼儿,待会儿,想不想赶集?”他说着,意有所指的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