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胃口。他与柳爷这段时日亲近不少,但柳爷毕竟是堂子里的当家,安冉这事决计说不得。
安冉与安鸣也不知怎么和好了,阿九有几次去找他总能见着安鸣教他抚琴。安冉的琴不如安鸣弹的好,安鸣常怨他心静不下来,安冉不服气就作势要摔他的琴,把安鸣急的张着嘴说不出话来,气的直瞪他。
堂子里的众人闲散了半个多月才渐渐热闹起来。安冉却越发的不快乐,眉目间沉的像随时会滴出水来。安鸣也没法安慰他,以前的熟客又开始隔三岔五的来堂子里找他,阿九好几次见安冉偷偷看着安鸣抱着琴跟熟客嬉笑着进了屋子合上门。柳爷也已经放了话,说是二月初二安冉生日时便叫他出堂。
阿九知道出堂前安冉需得学的东西过多,也不好去找他。柳爷也吩咐了他宋家的人还没松心,叫他自己乖觉些,没事少往后院跑。好容易等柳爷跟周朗外出抽空去找了安冉,安冉却不在自己屋内。阿九没犹豫转身便往安鸣那里去。这等晌午天堂子里没什么生意,冷清的紧。
阿九到了地方愣了一下,安冉正蹲在门外无力的敲门,边道:;安鸣,你开开门。安鸣,你开开门。;听见脚步声看见他,安冉没精打采地站起来往回走。阿九忙跟上他,;安冉,你跟安鸣吵架了么?;
安冉摇摇头。他四天后就得出堂,这次是打定了心思要趁着柳爷不在把自己干净身子给安鸣。安鸣大约也想到了,却怎么也不肯开门见他。
晚上柳爷回来,叮嘱阿九看着安冉些。阿九这才恍然。只是安冉原本的光华因着这日的来临日渐削弱,阿九只他一个朋友难免替他惋惜。二月刚到安鸣却跟着一个熟客出外游玩,要得个十天方能回来。堂子里甚少有人能出外这么久,柳爷却没异议直接便准了。安鸣走的那天安冉似乎恢复了点力气,笑容也找回了点往日的神采。阿九陪着他坐了一下午,听他说安鸣这钱鬼的种种劣迹。末了,颇有些认命的笑道:;原来柳爷早就知道我们这点心思。不过钱鬼走了也好,他要是在此我怕出堂的时候笑不出来可就砸了堂子的招牌了。;
阿九无法学着柳爷教导他认命,原本他自己就没安生的守着本分又凭什么说安冉,只好拍拍他道:;你们的日子还长,兴许哪天替自己赎了身就能离了这里了。;
安冉笑了笑,;嗯。我是存了迟早得离这里的心思。;眸子里的光黯淡了些,接道:;只怕安鸣说的对,出了堂便等于烙了印,这辈子怕是洗不净了。;
阿九突然有些心惊。他一直觉得在宋府的一年像做了场梦,如今却因着这梦抗拒自己原本的命来,难道阿七等人也在他命里烙了印?
二月初二,阿九不忍看安冉卖那声色的过程,正巧周朗顺着柳爷的话又点了他,阿九便在春阁里早早铺了地铺来睡。周朗过来时他正睡的熟,周朗替他加了床被子,自己躺榻上睡了。次日醒的晚了些周朗已然回府,阿九起身洗漱了出了春阁回柳爷的屋子,径直跪在柳爷面前。
门外的安冉已经哭的不成样子,被人拖着往外走却还扒着堂子的门栏哭喊:;爷,我错了!爷你救救我!爷,我才十五啊爷!爷你救救我!你救救我!;
安冉出堂时咬伤了贵客,那人发了话,一千两银子买他一出堂会,着他一人伺候众人。
阿九眼泪刷的流了下来,兀自把头在地上磕的生响。;爷你救救安冉,我愿意出堂替他赚回那一千两银子。;
柳爷睁开眼,听着门外安冉的哭喊声愈来愈远,叹气道:;我救不了......;
阿九跪的笔挺,抬头道:;我愿意替他。;
柳爷瞪大了眼,凑近狠狠扇了他一巴掌。;我救不了安冉。各人各命,他得罪的这人堂子里惹不起。我已经着人灌了他吊命的参汤,只盼他能熬过今天。至于你,我费尽了心思保全你不是为了叫你随意糟蹋自己!;
阿九整个人已经木了,安冉被拖出堂子那一刻把他心里那点滴的安慰也整个扯了个粉碎。
柳爷的参汤没管上用,安冉被抬回来时已经不见了人形。灰蒙蒙的眼睛兀自睁着,像是在谴责老天的不公。阿九呆愣的看了他半个时辰,沉默着不准任何人替他阖眼。可安冉身子已经发僵冷透,血都凝滞在身下的草席上,哪里还有半点活人的气息?
柳苏背过身子悄悄红了眼,半晌听见阿九在身后喃喃道:;等安鸣回来了......我们拿什么来赔?;
第21章
柳苏转过身来看他,;你果然知道他们俩的事。;
阿九抬头看他,眼神冷的不像活人。;你也知道。你故意让安鸣离开堂子。;
柳苏手藏在袖中握紧,哑声道:;在堂子里的谁没有这个槛儿?我没有想到安冉他......;顿了顿又道:;你这是在怨我?;
阿九摇摇头,;我不怨你。我只怨这世道将你磨的心里眼里只剩下个钱字。;
柳苏脸色煞白后退一步,止不住眼泪问他:;你当我是为了钱?;
阿九心里苦涩,柳苏若为了钱大可不必替他瞒着宋延,可......可柳苏是堂子里的当家,怎么就不能好心放了安冉安鸣一条生路?
柳苏见他神色已然明白他心内所想,张了张嘴试图解释又咬牙忍住。他已经忍了这许多年,难道要在这当口说出那秘密?定定神开口道:;你怨也好恨也罢都随你。我护住你已尽了全力。;
等柳苏转身走了,阿九一身的力气也泄了个干净。他其实有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