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国纲已经有八年没来过北平虞宅了。
其实他先前也就只来过一次,就是在他十八岁那年,没进门,只是站在外面看热闹来着。那时虞司令正处在一个鼎盛时代,而虞宅给盛国纲留下的印象,便是上下一片花团锦簇,洋溢着暴发户的喜庆气息;大夏天的也让人觉着是年关将近,鞭炮齐鸣了。
那天他还第一次看到了虞光廷,以及虞幼棠的一只手。虞光廷那时就很漂亮,现在愈发的俊美了,除了俊美一无是处。
不知道虞幼棠现在是个什么光景,虞光廷提起他来,总像是谈及一位病危之人,仿佛对方常年处于弥留之际,言语中都透出一种心惊胆战而又无可奈何的小心翼翼。
盛国纲站在虞宅大门前上下左右的打量了,同时就从这黯淡陈旧的门楣中依稀想象出了虞幼棠的面貌——大概会是位瘦削苍白的青年,声音也许轻而细,因为中气不足,也可能偏于沙哑,虞光廷说过他哥哥有哮喘病。
盛国纲在深秋的寒风中打了个冷战,心想这样的人,单是苟延残喘的活下来,便堪称一桩事业了。
然后他又想起了虞司令。虞司令是过时了的人,虽然隐隐约约的有传言说他们是父子关系,可是这终究毫不确定。况且不是倒也罢了,若真的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