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清风答应道:“好,听您的。我不太懂这些,谢谢您的提醒。”
挂断电话之后,陶清风沉思着,反正他的本来目的,是因为自己知识储备欠缺,在开导人这一块上面有短板,这才想去了解主流价值观的。现在既然董老先生不太想扩大私人关系。陶清风就先“入党”,像是《东归西渡》中,展示给云向磊看无产阶级海外实业流水线的于颂一样,再去帮助夏星痕走出迷惘的世界,找到他自我存在的意义,从而摆脱哪些痛苦。
转眼间就是饭局日子。这场局是严澹做东,但他发消息说堵车了,会晚来一会儿。请大家先在里面自便。
严澹定的是中洲酒店,直接在省委旁边。虽然这几年的八个方面四项规定减少了很多奢华布置,也不算昂贵。但毕竟是接待常地,看似低调里面也算有档次。定这里主要是为了方便董老先生下课后不需要跋涉。
陶清风赶到中洲酒店门口,却目睹了一场意料之外的“戏码”。
田中天带着夏星痕走在前方,田中天还一边打着电话,似乎在呵呵笑着朝董老先生赔罪:“先斩后奏是我不对……不过小夏算是我半个学生啦……今天带他长长见识……你可得在你那位小友面前,叫,哦,严老师是吧,替我多担待。”
陶清风心中一松,哪怕他并不太喜欢田中天,也不知带夏星痕来攀关系是何意,但歪打正着的,其实也是陶清风想做的事,虽然对方不请自带,陶清风做不到这种厚脸皮。
没想到更厚脸皮的,跟在后面。
倪廷和朱华国离田中天和夏星痕十几米,一副明目张胆盯着他们的样子。对方完全没有理睬他们,走进了包房里。然而不一会儿,倪廷和朱华国竟然也推门进去了,连门都不敲。
陶清风猜测:搞不好是察觉到夏星痕的动向,倪廷和朱华国悄悄跟着过来。一看这饭局在省委旁边的中洲宾馆,又有编剧田中天,就大着胆子凑着蹭进去了。
当陶清风进房间时,观察到的场面,一度让他觉得荒诞,又有些忍俊不禁。
董建军正在痛苦又僵硬地推辞倪廷的种种客套:“董老师打麻将吗”“不不不我不会打麻将”,“董老师吃僵李不?这个省的特色水果啊”“不不不马上要吃晚饭算了吧”,“董老师我叫瓶茅台待会好好敬您”“不不不喝茅台违规”,“董老师讲讲反腐倡廉新规定呗”“不不不我今天已经讲得很累了”。
其实他们之间的对话打太极,并没有这样露骨,是在陶清风耳朵里,自动把倪廷和董老师的对话,转成直白的意思。隔得老远着尴尬度简直溢满了房间。
陶清风忍不住走过去,非常明确地,替看上去很不堪烦扰的董老先生问到了点子上:“倪导,真意外在这里见到您。您怎么会来?”
董老先生望向陶清风的眼神松了一口气,可怜的老先生刚才还在狐疑:这家伙难道是陶清风邀请的?根本没打过交道,怎么就凑上来了,什么货色。
陶清风心里暗想:夏星痕那边有田中天拉下老脸皮来张罗,估计多说几句就过去了。但倪廷和朱华国……敢厚脸皮蹭到严澹的饭局上。陶清风不知道是该夸一句他们的勇气,还是——学了个非常优秀的现代词汇——该给他们点根蜡烛呢?
第95章 谁做主
倪廷强行“认识”了董建军教授, 正在试图套近乎。神色有些尴尬, 听见陶清风这么直白地问了, 还想强行含糊道:“清风你来啦,今天难得田老师也在这里, 你看,星痕不也来了……我们好好聚一聚。”
陶清风斜眼瞥过去,田中天正在给夏星痕亲切地分说, 理都不理睬这边。
事实证明,陶清风推测很正确,不能低估这些人的厚脸皮程度。董老先生平时都是给厅局级干部上党课, 那些手握大权的官员都尊他一声老师。委实不常跟这种涎皮赖脸,敢于不请自来的家伙打交道。他很反感这种做派, 一时间却又拿他们没办法。
而田中天, 又因为他自己也徇私, 不请自带了夏星痕过来,并没有发言的什么立场。所以董老先生还指望陶清风, 能打发倪廷他们一波。陶清风好整以暇, 倒是不那么着急,毕竟不是他的饭局——
说到是谁的饭局——
包间门吱呀一声从外面被推开, 严澹穿着一身笔挺的衬衫西装, 开门瞬间愣了愣, 随即笑道:“这么挤?”
严澹确实不认得倪廷等人,但他也是迅速扫过在场之人脸色,看懂了陶清风和董老先生的眼神。
严澹不给倪廷自我介绍的机会, 立刻又装作疑惑问向董建军:“董老师,我怎么记得,今天我要请的,除了你和清风,要说没见过面的,只该是那边的田老师吧。这是走错包房的客人吗?”
董建军一副如释重负的神情。陶清风简直想给严澹鼓掌,立刻就跟严澹一唱一和起来;
“严老师,其实这两位是我们组的导演和演员同事。我进门时,也不知道他们怎么会在这里。应该是碰巧也在饭店的其他包间吃饭吧?董老师,是不是啊?”
董老先生立刻也非常知趣地恍然大悟般问:“对啊,这位……不好意思没听清你的名字,你们是不是也在隔壁包房吃饭?真是好巧。”
严澹一脸亲切,却又巧妙地截断了倪廷三番五次想要c-h-a话的意图:“原来是清风的同事。这段时间要谢谢你照顾他了。”
严澹又瞥到坐在角落里田中天身边,一脸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