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光只冷然道:“放手。”
加百列几番犹豫之后选择听话。
陵光除去加百列身上的宽松t恤,擦去加百列胸口的血痂,他发现伤口愈合得很完美,几乎看不出来了。他的手贴在加百列的胸口,感受加百列有力且明显加快的心跳声,估摸着没大碍了,便站起来,道:“洗干净。”
陵光注意到加百列正用一只手似有若无地遮掩着□□,显然不愿被陵光发现他那儿的变化。
“你有病?”陵光冷嘲。
加百列羞得眼角都红了。
陵光转身,走了,留一句:“洗干净。”
“你不帮我洗吗?”加百列问。
“你……”残疾吗?——陵察觉说出这样的话,以加百利的个性说不定真的会以为只要自己残疾了,陵光就会照顾他,然后把身体弄得破烂不堪——加百列做不到吗?他做得到,他对自己,一向够狠。
对别人也一样。
“你还是小孩子吗?”陵光只道,没有回头。
加百列一动不动看着陵光,直到他看不见陵光了。
……他以前,很久很久以前,陵光帮他洗过澡的。只是那时候的他还没有现在的半个他高。
陵光啊陵光,他的世界只有陵光,他也只要陵光。
……
祁牧和宇文千正处理地面以及各处的血。套房里不会放拖把之类的清洁工具,旅店每天都有保洁人员按时打扫,他们直接拿自己浴巾来擦血。宇文千让祁牧别动手,毕竟祁牧先前也是吐了。但是祁牧偏不,忍着恶心也要帮忙。陵光也帮着来处理了,虽然他自己身上都是血块。
血比睡稠多了,不好清理,这么大面积的的血泊,何况还喷到了各种地方……祁牧感叹一下神的生命力旺盛,流这么多血还能抢救回来,何况从血量以及受伤位置来看,明显直击心脏,要是人类,没两分钟就死透了。
加百列出来了,光着身体,头发到身体都s-hi漉漉的。陵光从行李袋里翻出一套衣服,让加百列换上。加百列抓着衣服,嗅着衣服上的薰衣草香味,欣然而笑。
“有内裤吗?”加百列问着,眼睛都亮了。
陵光无语。
加百列举起手,给他看,道:“我没有内裤穿。”
陵光丢了一条内裤给他。
加百列抱着内裤,雀跃不已,差点没忍住贴在脸上闻。
“换上。”辣眼睛。
加百列听话,连忙换上。衣服对他来说有些大了,但这样他更有穿着陵光衣服的实感……
“陵光,帮我擦头发。”加百列头发的水滴得地板和衣服都s-hi了一片。
陵光又从行李中拿了一条毛巾丢到他头上,道:“自己动手。”
加百列知道自己如今已经失去了陵光的宠爱,怎么撒娇也没用了,他只好自己动手擦,但视线还是离不开陵光。
陵光看他墨迹,上前把毛巾抽走了,然后在陵光以为他要帮他擦的时候退回原位,道:“现在滚出去。”
加百列双眸中的光彩暗淡下来,他无声地望了陵光一会,问:“我可以来看你吗?”
“不可以。”
加百列不愿意动,睁着一对湖蓝色的大眼继续凝视陵光,可怜兮兮的模样。
“……不能靠近我。”陵光勉强退步。
加百列喜上眉梢,向陵光走了一步,陵光退后,道:“滚,现在。”
加百列只好放下抬起的手,恋恋不舍地离开。
祁牧看到门关上了好一会,才对走来的陵光道:“你把内裤都给了他,你就不怕他拿来做坏事?”
陵光不在意道:“新买的,还没穿过。”
祁牧莫名地觉得加百列有些可怜。
在旅馆外玩完狼人杀得学生们回来的时候,虽然地上的血已经差不多都擦干净了,但是沙发背面等各处的血渍还没能解决——干了。
进来看见他们三人一副处理命案现场的模样,都吓呆了。
“怎么回事?人……”这位女学生看不见加百列的身影,“死了?”她其实只是开玩笑。
“……”祁牧叹了口气,“是你们自作主张把人带到我表哥面前……我没能拦住他……”
陵光怎么觉得这话听起来怪怪的?
女学生反应过来,捂住了嘴,看上去被吓得不清。有几位胆大的男生不相信,分头进房间里找人,其中一个进了祁牧他们那间房,沿着地上的水渍进了洗浴间——虽然浴池的血水已经抽掉了,但是垃圾桶装不下、准备之后和其他的东西一起丢的两套血衣还放在地上,又因地面有不少水,衣服沾了水,血丝从衣服堆扩散,一地橙红。还有人在垃圾桶里发现沾满血的一堆毛巾……现在所有人都被吓得不清,那个邀请加百列上来的女孩哭得厉害。祁牧知道玩笑开大了,忙解释:“人没事,蹦蹦跳跳出去了,你们没遇到?”
“那那些血怎么回事?”这位男同学被吓得有些结巴。
“自残啊,不过他生命力顽强,没事。”
“怎么能没事?那么多血?”
“陵……表哥是医生。”
他们看向头发未干的陵光,陵光点头。
“他这人有点病态,为了让表哥碰一下他,就割脉了。”
“你们就这么让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