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们不能接受我呢?”宇文千依然带着浅笑,但眼神却柔和得让人心疼。
祁牧抬头,对上他的眼,顿时哑然。
祁牧低下头,偷偷拉起他的手,道:“那我们就私奔。”
宇文千将身子换了个方向,挡住公园中心的人们的视线,将祁牧抱进了怀里,柔声道:“有你这句话就够了。”
他真真切切地感受到怀里人儿的爱了,无论最后的结局怎么样,他都认了。
他曾经说过他不会再放手了,可如果祁牧坚持要离开,他怎么舍得折磨祁牧?
可是这样的祁牧,他又怎么舍得放开?
每每想到以后,都只会徒增三千烦恼,他害怕时间流逝。
前进,似乎并没有使结果明朗,只会忧心遇上更多未知的分叉路口,让他更加迷茫。
他低声喃喃:“如果你离开我,我会疯掉。”
祁牧愣神。
“我不会。”他拍拍宇文千的后背安抚道。
宇文千没有安全感,他知道。
所以宇文千总是喜欢一再确认他的心,所以宇文千总是向他祈求承诺。
祁牧想说:其实你可以不用爱得那么卑微,其实你可以更任性点。
他最终没有说出口,只是抱紧了宇文千,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身侧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个女人,吓了祁牧一跳,但祁牧却顺势将宇文千推到了身后,面对女人,警惕道:“你是人是鬼?”。他是真的被吓到了。
“人。”女人答。
当然是人——祁牧心想。
他是无神论者,真的,虽然怕鬼,但他真的是无神论者。
她走近了两步,宇文千走出来,将祁牧挡在身后。
“我们见过,对吗?”女人问。
她很年轻,看上去和祁牧一般大,扎着马尾,长相清纯可爱,穿着白色荷叶边的连衣短裙,但是身上的气场给人以距离感。
宇文千望着她半晌道:“你变得不太一样了。”
“因为我死了一次啊。”她淡淡道,不像是在开玩笑。
祁牧恶寒。
宇文千没有多问,只道:“你有事?”
她问:“是他,对吧?这次是个男人。”
难道他之前还有过女人?——祁牧心想。
宇文千转过头,请求祁牧的许可:“我和她单独谈谈,可以吗?”
祁牧拉着宇文千的手腕:“我要知道。”
宇文千有事瞒着他,虽然他早就知道了,也一直不去刨根究底,但是这一次,他不想“懂事”。
宇文千顺着他的意,反拉回他的手,像是为了让他安心。
宇文千回头看女人:“你故意在他面前说,是为什么?”
女人叹了口气:“他应该知道。”
“还不是时候。”宇文千道。
“我也许能帮你。”她说。
“帮什么?”
“让他想起来。”
“不需要。”
“不应该只有你一个人承担。”
宇文千轻皱眉头:“你偷看了他的记忆?”
女人坦然:“看了,在我送那位老太太上路的时候——需要我告诉你吗?你都不知道的过去。”女人本没想说这么清楚,但是从宇文千的话上看,他很明显也没想瞒着。
上路?
祁牧浑身都忍不住抖了下,宇文千能感受到——他在害怕。
“不需要。”
“我……”女人又叹了口无声的气,“我欠你的,如果你需要帮助,我会尽我所能。”
“你欠我什么?”
“我不欠你什么,但你给了我‘人生’,所以我也想给你‘人生’。”
宇文千淡淡道:“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我就喜欢现在的他,所以这样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