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好。
“楚楚,你好歹吃点儿,不是妈狠心锁住你,只是你也太不争气,给你爸惹出这么大的麻烦……唉……”
一个中年妇女端着半碗饭菜,正在试图用调羹喂给那个被绑在轮椅的女孩儿,可是后者好像小孩子在闹脾气一样,扭动着脖子四处躲避着,说什么也不肯吃。
那个中年妇女叹了口气,暂且放下了饭碗,回身埋怨道:“孩子不过是趁着没人跑出去了一趟,小时候街坊邻居,还有博物馆的同事们也不是没有见过她,这一回你怎么就发这么大的火儿,非要绑在家里,又不是小孩子了,十七八岁的大姑娘,这样像话吗?”
女人一错身儿的空当,那个女孩儿的脸就暴露在了窗外之人的视线里。
金文玲在民宅外面倒挂金钩,正在窥探着房里的动静,这一眼饶是他见多识广,也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那哪里是一个花样年华的女孩子,分明是一张与猿猴非常相似的尖嘴猴腮的脸!脸上长着黑黢黢的毛发,裸露在空气中的皮肤也都被黑色的长毛覆盖着,只有脸部的轮廓较之猿猴,与人类更为相似,如果不是有了这样的症候,看得出应该是个面目挺清秀的女孩儿。
返祖现象?
金文玲心里打了一个问号,继续侧耳倾听着。
“不像话?你才是不像话!现在单位都要把我推到风口浪尖儿去了,都是馆长那个老不死的,一天到晚就知道创收创收,什么样的烂片子也要我们去接待,那些演员也是不像话,一群花瓶,靠脸吃饭的戏子,还跟我挑三拣四的说闲话,笔筒的事情等馆长回来,哪个嘴快的一说,只怕还要清点库房呢。”
“啊!?”女人显然没想到事态这么严重,手中的饭碗哐啷一声掉在了地上,把刚刚沉静下来的女孩儿吓了一跳,瞪着乌黑的大眼睛看着争吵之中的父母,这样的场景她再熟悉不过了,自从自己得了这样的怪病,她原本幸福美满的家庭几乎每天都是在这样的争吵之中度过的。
“哇!……”
女孩儿显然对他们的争吵觉得很不耐烦,原本已经安静下来了一会儿,又开始好像几岁的小孩子一样踢着腿儿嚎啕大哭了起来,哭得李主任不耐烦,直接抓起外套走人了。
这家的主妇也有些不知所措,毕竟到了快要睡觉的时候,只怕明天街坊四邻又要给她甩脸子瞧,要不是丈夫在馆里大小是个管事的,自己一家子恐怕就要被挤兑得到外面去租房子过活了。
她叹着气看着自己那个人不人鬼不鬼的女儿,背过脸去抹着泪,蹲下身子开始收拾一地的狼藉。
金文玲对这个悲惨家庭的后续内容并不怎么感兴趣,他比较在意的是刚才李主任所说的那些气急败坏的话,为什么他对于自己当场拆穿了他对于真伪的判定这么恼羞成怒,除了一个芝麻绿豆的小官儿的权利欲,他似乎还有比这个更为在意、甚至是恐惧的东西。
金文玲腰身一纵,从民宅的屋檐下面翻身上了房顶,刚刚站稳,只觉得身后一阵非常轻微的衣襟响动,正要伸手摸上腰间的软剑,整个儿身子就被人牢牢地抱住了。
“唔……”
在被人掩住唇的那一刻,熟悉的触感通过接触的肌肤表面传导而来,使他立刻放弃了抵抗,伸手向后,在那个偷袭者的大腿上拧了一把。
“哎哟!”身后传来了纨贝勒压抑着的惨叫声。
“蜜蜜……”
“先回招待所。”
金文玲提起了纨贝勒的裤腰带,带着他轻轻巧巧地穿房跃脊,很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
招待所。
“蜜蜜,我这么大的个子,你都提得动啊?”
“这是轻功,又不是蛮力,对了,你跟着我做什么?”
金文玲本来等待纨贝勒睡熟了之后才采取了行动的,就是不想让这只咋咋呼呼的二哈坏了自己的计划,不过算他还有点儿眼色,并没有打草惊蛇。
“嗯哼,我一觉醒来发现你不见了,就知道你肯定是去那个官僚家里探探虚实,你又不带我,我是鬼玺,你怎么可以不带我,当官儿的把印都丢了,这样真的好吗?”
皇后娘娘说着说着,委屈劲儿还上来了,一头扑进了金文玲的怀中,把他拱了一个踉跄,要不是双手撑在了床上,恐怕就直接被他拱得躺下了。金文玲知道这会儿绝对不能松劲儿,不然就凭着自己唯一的后宫那种比纸还薄的意志力,今天晚上就什么都别想干了。
他拍了拍身边的床铺,飞了一个眼刀,文纨皇后只好委委屈屈地坐在了那里,水汪汪带着的大眼睛好像哈士奇一样地看着他。
“李主任的女儿,你看到了?”
“什么女儿啊,那就是一只大马猴!”
“别这么说。”
金文玲叹了口气,想起那一家子的窘境,摇了摇头。
“那女孩子就是在墙上翩翩起舞的古代宫女,她这种情况可能算是返祖现象,如果不加以束缚的话,动作相当灵活,那一天可能是偶然跑出去在树上玩耍,却没想到被讲解员小张发现了,这才惹得李主任雷霆之怒,只怕这个人心里有鬼,不然也不会这么忌惮自己家里的事情被外人知道。”
“你是说……”
“你不觉得奇怪吗?为什么当时你碰坏了一件馆藏的东西,他就那么急切地一口咬定那东西是真品,好像是在利用你刻意撇清嫌疑似的,而在被我识破了之后,他又表现出了一种因为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