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绝色容颜里,一时毫无知觉。
女子冷哼一声,以袖拂面,□□落下,浓雾里顿起一阵凄凉的惨叫,倒地声传来,卖货郎惨白着脸蜷曲在地上,全身不住的颤抖。
女子没有多看卖货郎一眼,半脸的森森白骨,半脸的花容月色,好不协调,优美唇形勾勒出一半微笑,透着浓浓的哀伤,在浓雾里越发的化不开。
浓雾渐散,天色微亮,依稀能辨出地上依旧抽搐的卖货郎,街道上屈指可数的人手忙脚乱的将他扶起,观其反应,便知他在浓雾中与鬼雾新娘相遇。大家纷纷摇头叹息,不出一个时辰,吴城的百姓皆知,又一人不幸碰上了鬼雾新娘。
“鬼雾新娘又出现了。”卖菜的大婶娴熟的摆弄着白菜,对鬼雾新娘的出现并无惧意,反而兴趣更甚。
“可不是嘛,今早吓晕的卖货郎到现在还没醒过来。”旁边卖鸡蛋的大婶语气平静,嘴角一撇,将篮子里的鸡蛋摆整齐后扯开嗓门吆喝。
早市已经开始,浓雾散去,露出街道原本的模样,小贩们摆满了街道两旁,叫卖声混在一起,杂乱而充满生机。鬼雾新娘终究是茶余饭后才聊起的话题。
“主人,我们为什么要来吴城?”蜚玉趁没人注意的时候赶紧将心中的疑问掏出来。
“别在大街上说话,你非要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你是只猫妖?”顾颜夕瞅了蜚玉一眼,语气不算温和。
“没有人会注意的。”蜚玉心想大街上熙熙攘攘的,谁会低头注意一只猫是否会讲话。
话音一落,顾颜夕提脚轻踢了蜚玉一下,蜚玉脚步一乱,只得垂下头乖乖闭嘴。
“两年前的第一场浓雾是卯时刚过,有早起的人在雾中见到一绝色女子,身着嫁衣,见人时会掩嘴轻笑,然下一刻便是半鬼半人。后来那女子多次出现在浓雾里,一旦在浓雾消失的季节里,女子也不再出现。吴城的百姓称此女子为鬼雾新娘。”顾颜夕悠悠道来,说得轻松自在,嘴角还挂着一抹淡淡的微笑。
蜚玉听得寒毛倒竖,总算明白主人来吴城的真实目的,帮家里查账是正大光明的幌子,满足他的好奇心才是事实。
“小颜,我们明天是否要早起?”千夜旬抬头看了看天色,万里无云,难得一见的好天气。
“那是自然,鬼雾新娘的行踪不定,每年也只有几个人能幸运的碰上。”顾颜心嘴角一弯,似在感叹那几人的好运。但要那么早起床,的确很折磨人。
“以现在的季节,浓雾至少要持续半个月,而今天恰巧是浓雾出现的第一天,我们莫不是要一直等到她为止?”千夜旬苦皱着脸,语气轻盈,带着点不可置信的味道。就怕话音一落,他便要急不可耐的点头。
“那倒不用。”顾颜夕顺着千夜旬的话爽快的说道,抖抖衣袖笑靥如花。“我们现在去绸缎庄。”
“给蜚玉买衣服?”千夜旬看顾颜夕的表情,已经可以肯定自己的说法了。
“哪有人整天带着只黑猫溜达的,蜚玉幻化成人形已是五岁孩童,带在身边也方便,到时我对外宣称蜚玉是我收的义弟便可。”顾颜夕不已为然的说道,眉眼弯弯正兴致勃勃的东张西望。
义弟而非仆人或者宠物,蜚玉心里所受到的感动无法用言语描绘,顾颜夕最初的确拿自己当跑腿的仆人,可后来的宠溺,让寂寞几百年的心因温柔而融化,眼眶湿湿热热的,喉头一阵短暂疼痛的梗塞。不能说话,蜚玉蹭到顾颜夕的身边,伸出爪子拉住顾颜夕的衣角,顾颜夕低首和蜚玉对视片刻,轻笑出声,“蜚玉,以后若非必要就以凡人之姿生活可好?”
蜚玉激动得连连点头,幽深的黑瞳,有泪光浮动,掩饰不住眸中的感动。
顾颜夕蹲下身,温柔的抚摸着蜚玉的脑袋,真是个容易满足的孩子。
“小颜,我也要新衣服。”千夜旬吃味的拉着顾颜夕的衣袖撒娇,眼角余光凌厉的扫过蜚玉,激得蜚玉全身颤抖。
一个男子,而且还是一个拥有绝色容颜的男子,做着小女儿态的撒娇之姿,却没有任何突兀之处,只觉这景象美得让人不敢眨眼。
周围的人双眼带勾似的死死盯着千夜旬,上一刻热闹喧嚣的集市,顿时变得鸦雀无声。顾颜夕脸上闪过不悦,很想表现出恼怒的模样,在看到千夜旬委屈的表情时,再多的伪装都只能全部卸下。蜚玉见状,适时的大叫一声,这才唤回看痴入迷的人。顾颜夕的眼眸在人群中冷冷一扫,加之勾勒的毫无温度的笑容,使得周围的人立马散去。
千夜旬从顾颜夕的怀里掏出面纱,递到他的面前,冲他展颜一笑。
顾颜夕温柔的为千夜旬系好,凝视着美得让人晕眩的双眸,心中一酸,离开司鼓村后,千夜旬对自己一如往常,这也算值得庆幸的。至少他没有因为这份禁忌的感情而疏远自己,无论他是为了遵守诺言,还是从自己身上得到乐趣,亦或他把自己当好友,总之他依旧愿意陪着自己游走四方。可是一旦爱了,岂有轻易收得回的,甚至每多看他一眼,都会爱得更深。得不到回应的爱终是辛苦百倍,顾颜夕心里酸涩的疼痛,却从未想过要放弃。坚信终有一日,自己的付出可以换回千夜旬全心的疼爱。
踏进吴城最有名的凤织绸缎庄,掌柜见二位贵客的容貌不凡,衣着更是非富即贵,脸上立刻堆起谄媚的笑容,热情的迎上去,“二位公子里面请,我们的绸缎庄是吴城最好的,布料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