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骗,最多是隐瞒,但也是知道你太义气了我才瞒你……你别挣啊!我拖不住你了!听我解释好吗?我想要一百两金子是因为要救人……”
“救什么人?”这声疑问来自门外,秦夕整个愣住,慢慢回头,慢慢绽开笑容,“你怎么回来……不是,你回来了?”
“再问一遍,你要救什么人?不答的话,我也跟你绝交。”萧离话虽如此,却是拉了秦夕的手,把人带到椅上坐好,自己则坐到上首,俨然审问的架势。
小麻雀也抱手靠在门框上,防止人犯逃脱的意思,脸上还故作阴狠的笑。
秦夕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最终垂首坦白,“我要救的人叫黎悦庭,原是舒州洛家班的台柱,后来脱出戏班,跟着所谓爱人去了棱州,谁知那人将他骗到官窑卖身,据说要一百两黄金才可赎出,以前我是没法的,现在努力赚钱的话,大概有希望。”
秦夕说着却是苦涩一笑,小麻雀愤然欲言,被萧离一个眼色使出门去,然后起身将小鬼揽进怀里,轻摩轻叹,“你当日就是蒙他收留才不至于冻死街头,所以他也是我的恩人,但你没告诉我他落难之事,是不信我会共你悲欢,还是单纯不信我?”
“不是!都不是!除了你,我又还能信谁?不跟你说他的事,只是担心带累你,以前只听说你跟太子不和,跟了你才知道不是不和那么简单,而黎先生所在的地方又跟太子有些牵扯,人人都说棱州官窑其实是太子的选美场,里面的人,或豢养自用,或调*教了送人,我虽力赚一百金,其实不敢肯定黎先生还在那里,但不管他流落何方,有了一百金总能赎人吧?请你相助的话,恐怕不是一百金的事。”
“当然不是一百金的事,只是一句话的事!”萧离愠恼,轻掐小鬼一下,“你是蠢到极致了还玩小聪明!也不想想太子一心拉拢我却从无收效,钻头觅缝想讨好我却毫无机会,如今我跟他要个人,他敢不给吗?”
“可是那样就等于给他机会拉拢你……”
“我是那么好拉拢的人吗?”萧离故作冷酷。
秦夕瞠目,“你是说……你要拿人也不手短?”
“非也,吾乃吃人不吐骨头。”萧离粲然一笑。
秦夕由此释然,想想也是,若没有十分了得的手段,萧离怎能在诸多党争之下安然至今?非但太子,就连皇上也希望萧离留朝归用,太子想要安稳称帝,更是少不了萧离的佑助。
秦夕安下心来,三日后果然得了准信,只是没想到黎先生一年前就来了京城,而且就拘在太子府中,如此一来,似乎不好明言要人了!
“他本就是自由身,虽被强行改了身份记录,但要改回来也不是难事,只是我派人去看过他,大概心死的缘故,他似乎不想脱困,反令我不好开口,到时他当着太子的面拒绝离开,则会令我无法转寰,最终成为死局之事,由是,我才回来征询你的意见。”
萧离正色相询,秦夕沉吟道:“我不管他怎么想,总之不能让他留在太子府,我要接他出来,之后还要设法为他报仇,那人如此欺害他,怎能轻易放过?”
“你原是有仇必报的人嘛!怎么不为自己的仇恨思虑?”萧离有些阴阳怪气,意指小鬼放手家仇之事。
秦夕陪笑,“我没有仇恨,只有诸多报不完的恩情,所以黎先生之事还要仰仗王爷费力劳神了!”
秦夕作揖,萧离故作倨傲,“要我救他也行,只是我平白费力,究竟能得什么好?”
秦夕笑,“你哪是贪图回报的人?再则你那天也说了,我的恩人便是你的,所以你只是为自家事出力罢了,但我不会真的亏了你,虽给不了你实物回报,但能回你一个死心塌地……”
“我若不救人,你便对我三心二意么?”萧离愠怒。
秦夕则重重点头,“我之情意虽忠贞,但是心里挂着事,心思便不能纯然,必定会背着你做别的事,虽非背叛,却实在一心两用,所以你解我愁肠,我便能心无旁骛,当然这不是情意相许的条件,只是仗着你的喜爱才敢任性要求,但又何尝不是信赖?因为相信你而依赖你,你若不准我赖,我也不强求。”
秦夕坦然一笑,萧离则恨得牙痒,又爱得心切,佯怒道:“你合该早死重做人,也不至于苟活商贾人家,学得油嘴滑舌一付奸商样,哪有半点先故遗风?”
秦夕不以为耻,反一脸骄傲的笑,“我从不认为奸滑是坏事,单看对着什么人,君子大义固然好,倘若连小人都对付不了,又如何演绎所谓的邪不胜正?”
“那你对着我奸滑,我是小人吗?”萧离说着就冷笑,“我倒忘了,你曾说我是反复小人,难怪你要赖着我,是想演绎你所谓的邪不胜正吧?”
“不是!绝对不是!”秦夕异常严肃,道:“你才是最能对付小人的君子,一切奸恶邪徒都逃不出你的手心,我幼时崇拜你的勇武,少时仰慕你的智能,如今更折服于你的胸襟气度,你是真正不拘一格,超然于世的好男儿,我能得你喜欢,实在三生有幸!”
萧离听得舒服,颔首道:“虽是铿镪挚语,但也算得情话了,既如此,便以你这铿镪情怀,随我一道去太子府要人吧!”
秦夕顿时激奋,之前听萧离说了黎先生的状态,就觉得心死之人不易救,非故人相见莫能解,只是不敢自请同行,怕令萧离为难,现在萧离要带他同去,简直正中下怀、称心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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