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会有下落,只是秦望病重,你要去看看吗?”
萧离温言抚问,秦夕顿时直起身子,随即又蜷回萧离怀中,“他恨我,我去看他,只会令他不悦,他的身体一向很好,恐怕是思子心切才会生了病,你找人宽他的心,还要给他找大夫,令他衣食无忧,早些找到我小弟,让他们父子团聚,我就不去打扰……我小弟什么时候能回来?”
秦夕掩去伤感,恢复了就事论事,也是故作老成的小大人模样,萧离也就掩了安慰的心,但仍尽量说得平和些,“我也不敢保证秦小弟何时能回来,只能尽力搜寻以图尽快,你若信我,便安心等着,好吗?”
“我只信你。”秦夕语气坚定,身子却有些僵硬,此时安抚也无济于事,萧离只能哄着小鬼补眠,而后悄然出门。
秦夕一觉睡到午后,被一个满是鬼怪的恶梦惊醒,睁眼不见萧离,唤了两声,却是小金子应声而来,只说皇上出门应事,秦夕便不再多问,枯坐半晌决定去逛街,两人便出了客栈。
一路散走闲逛,小金子异常多话,不时问这问那显得有些聒噪,秦夕初时配合,不多时便不耐烦起来,“你不用出言打岔,我虽挂着小弟,但不至于心心所念,若论亲疏,他还比不上你和小豆子他们。”
小金子默然,行不多远便悄声道:“有人跟踪咱们。”
秦夕闻声驻步,但只稍微停顿便岔进一条小巷,小金子领会得,进了巷子就隐在一边,从跟踪者身后把人拿住,那人唬得要喊,被小金子捂了嘴,扭着膀子押到公子面前。
秦夕上下打量一番,讥诮一笑,“这不是秦家太夫人的随身听用吗?怎么有空满街闲逛?还是又得了太夫人的秘密差使,窥人行踪,探人言行,回头好拿人问罪,家法逞凶?”
那人呜呜摇头,小金子一松手,他就跪到秦夕脚边,“九少爷别生气,小人没得任何差使,从前虽多有得罪,但只奉命行事,九少爷若气不过,要杀要剐,但凭九少爷一句话,只望九少爷去看看太夫人。”
秦夕冷笑,叫上小金子就走,那人扑跪上前,抱了秦夕的腿,“九少爷……”
“我何尝是你家九少爷?别说我已被驱逐,即便还在秦家乞食过活时,那屋里从主子到奴仆,哪个不是叫我野狗?倒是郑管事你叫得雅致,因此还叫我野小子吧!”
“小人知罪了,九少爷大人大量……”
“我从来小肚鸡肠,当日状告秦家便是明证,你不要再行纠缠,省得我再行报复!”
郑管事讷讷放手,旋即又哭求,“九少……秦公子不看着太夫人,且看在四爷的份上,帮帮秦家吧!”
“我不帮,他不认我这个儿子,我又何必上赶着?回去告诉你家太夫人,叫她别在我头上打主意,当日撵我时,秦家但有一人替我求情,我也不至于绝情如此,再来烦我,别怪我赶尽杀绝!”
秦夕撩下狠话,头也不回地出了巷子,听郑管事在身后低声呜咽,心里难免不是滋味,倘若秦家真正的九少爷活着,不会当真绝情吧?
晚饭后,秦夕问了小弟的事,知道一时半会儿不会有消息,只能按下悬心,侧面提到秦家现今的状况,“我不是以德报怨,只是将心比心,毕竟真正的秦九少不会袖手旁观。”
萧离嗤笑,“他当然不会,却与人情无关,而是没那个命,要不是你揪出秦家伙同叛党行事的主犯,秦家早就九族诛灭,哪来今日这番愁苦?”
秦夕撇嘴,“你少来了!当初你查获阆王谋反罪证时,根本没奏报上去,所以即便我不出手,秦家也没事……”
“当日谋逆者,除阆王外,无一存活,都是密旨诛杀,若非你提前替秦家求情,他们也会在诛杀范围,今日也一样,若非你再行求情,我本就决意断了秦家最后的生路,省得他们拿你的名头招摇撞骗!”
“有吗?”秦夕诧异,“小金子说他们过得不好,还有人沦入娼楼,如果真拿我的名头谋生,怎会那般凄惨?”
“所以我才提醒你不要管他们,否则起了头就煞不住尾,你以为秦家老妖婆为什么派人去烦你,就是听说有人给秦望送了金银还请医治病,老妖婆以此为准,断定你会瞧着秦望的份上帮秦家拾回风光,当然我不想违你的意,你若一定要帮他们,我会往各处发话,纵然秦家好吃懒做也会富甲一方……”
“不要!”秦夕微带厌色,“他们都不是好人,风光时堪称为富不仁,以至落难后连乡邻都不愿出手帮衬,我这个被除名驱逐的人又何苦多管闲事?当日救他们免遭灭族之祸,便已偿了他们曾嗟我一年之食,所以秦氏衰荣早就与我无关!”
“秦小弟呢?”萧离不无戏谑。
秦夕嗔怒,“那是寻常道义之事!”
“好好好,寻常道义就寻常找找……”
“你说了尽力而为的!”
“我若尽力,不出三天就有消息,但他若死了呢?”
“死要见尸。”
秦夕淡然,萧离满意了,小鬼不是嘴硬心软就好,否则他真想灭了秦氏以绝后患,省得小鬼牵肠挂肚,甚至扬言要替秦家小孩活着,那他得到的究竟是什么人?一付身子容了两付灵魂,小鬼能,他不能!
☆、第 79 章
秦小弟被卖到了江州,养父母待他亲厚,临别时哭闹不休,养父母亦痛心难舍,径直跟着萧离的人一道把秦小弟送回舒州。
秦小弟赖在养母怀中不肯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