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要想不在第一时间就把林不回从众军士中挑出来,也比较难。
一是因为将士们皆黑衣银甲,仅有林不回在甲胄外披着刺绣精致的罩袍,二是因为——我稍顾左右,沿街怀春的少女搂着盛满鲜花水果的竹篮藤箧,一壁含羞地笑着,一壁扬手将粉`嫩花瓣向林不回撒去。
如此惹女儿关注,除林不回身上彰显军威军仪的罩袍外,跟他那俊秀的脸也脱不了关系罢。只是林不回不时抬手拂落,那被迫在鲜花果堆上立足的情境,也足以引人发噱。
见此场景,我意外地心情大好,忍着笑将伏拜在地的林不回亲手搀起,既庄重又感动地敷衍道:“爱卿辛苦了。”指腹触到林不回罩袍下坚硬冷锐的甲片,又忍不住蹙眉道:“宫中已为诸将备下丰盛筵席。只是卿等既已征战许久,又兼旅途风霜劳累,为何仍不卸甲?披戴着数十斤铁甲也不嫌沉,是要朕亲手与将军解战袍么?”
隔着数重衣袍甲胄,我也感觉到手下林不回的肌肉猛地一绷。
这话是冲着林不回说的,却也不单指是对林不回说的。果然将士们纷纷伏地高呼“臣不敢”“陛下恕罪”。
我一哂,道:“说得倒是比什么都快。”
有几个位于队尾的黑脸膛低阶将士面面相觑了几秒,忽然福至心灵,猛地开始扯拽身上的披甲。胸甲落地音猛然惊醒了其余人,一时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