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予点点头:“至少,我能让你死的痛快一点。”
“不好意思,可能要麻烦您耽误一些时间了,我本来就是一块又冷又硬的破石头,就是不识好歹,就是不想痛快的死!呸!”一口血水吐在白予俊美的脸上。
“你找死。”
砰!砰!砰!砰!
咔!咔!咔!咔!
四根肋骨接连断裂,还都不同程度的戳破了沼月的胸腹和身体里的内脏,沼月已经痛得叫不出来,双目圆睁,充血欲出,鲜血四处流淌。
迷迷糊糊的,好像听到了悠远的琴音,轻轻浅浅,却深深沉沉。
白予的手忽然停住了,然后屏息凝神去听这琴音,眉头不悦的皱了皱,可是手上却放开了沼月,任由沼月残破的身子如同烂泥一样瘫在地上。
琴音越来越清晰,沼月却只能无力的躺在地上,努力的呼吸着,就好像被丢在岸上垂死的鱼,已经快要窒息,却又做着无用的挣扎。
悠远的琴音似乎有着静心宁神的神奇,让人不由自主的沉静下来。
白予抬起长袖摸了一把脸上的血水:“多谢圣狐帝君让我有幸聆听伏羲琴的琴音,这么一只小妖,也值得两位帝君袒护?”
一袭白衣华衫如雪,似雾,朦胧,圣洁。
修长柔美的墨丝垂在身后,如同倾斜而下的壮丽瀑布,如云,似霞。
孤冷的美眸如同万里风霜,美得让人睁不开眼。
静坐于祥云之上,膝前精致的古琴上,修长白皙的玉指轻轻拨动琴弦。这悠远的琴音出自他手,简直是天公作美,天衣无缝。
“本尊不送了,走好。”棂兮孤冷起身,长袖一拂,伏羲琴凭空消失。然后朝沼月慢慢走来,招来一片祥云,托起沼月,转身便离开。
白予只能恨得牙痒痒的站在原地看着棂兮带沼月离开,差一点就能得到东皇钟了,却被棂兮给搅了,这种千载难逢的机会,绝不会再有第二次。
棂兮,此仇此恨,我白予记下了。
迷迷糊糊的睡了许久,沼月觉得自己痛得全身的骨头都断裂了,全身的血肉都碎成肉末了,只差最后现出原形灰飞烟灭了,但是就是死不掉。
“咦?不是说这两日就该醒了吗,怎么还不醒?”
“他受了那么重的伤,要不是靠着那些续命的仙丹,恐怕早就打回原形了,哪有那么容易醒来,再等几日吧。”
“我才不急呢,急的是帝君,每日都差人过来问。”
一听见帝君二字,本来浑浑噩噩的沼月瞬间就清醒了,然后猛的坐起身来。就好像一直沉溺在水中的人,近乎窒息,却忽然得以浮出水面,死里逃生。
“醒了醒了!你看他醒了!”
沼月看了看四周,高雅精致的房屋,还有面前两个清丽仙童。
“你可总算醒了,我叫冰天,他叫雪地,你是叫沼月吧。”
沼月点点头,然后看了一眼自己,本以为自己会浑身纱布,但是完全感觉不到身上的疼痛,而且没有一点伤口。难道自己现在是在做梦吗?还是之前的事情都是梦境呢?自己完全傻了一般。
冰天继续说:“别惊奇,你小子也不知积攒了多少造化,圣狐帝君亲自将你带回来,还给你度了仙气,又从朱雀帝君那里拿了仙药给你吃,你当然可以生龙活虎了。这恩情啊,你怎么报答都报答不完的。”
沼月隐隐约约有点印象,好像是在自己快要昏迷的时候,看见了那个美得绝世无双的圣狐帝君。六界间早有传闻,圣狐帝君棂兮,倾绝六界。
可是自己与他并无半分往来,他怎么会赶去救自己,还施舍如此大恩。
雪地看着沼月愣神,就不满的嘟起了嘴:“长蛇帝君已经吩咐过了,等你醒来之后,就带你去飞仙台,让你脱胎换骨成仙。然后教你规矩,熟悉天界,等你都学懂了,就把你送去长蛇宫,也不知你是积了什么福气。”
“呈。不对,长蛇帝君在哪儿?我可以见见他吗?”
“长蛇帝君岂是你想见就能见的,刚刚飞升的小仙都要从我们这边学好了规矩才能分去各处当天奴的,像你这样一来就被帝君指名要走的人,已经是大幸了。”雪地心里还是有几分不满的,或者说,嫉妒。
“只要我学好了规矩就能去见长蛇帝君了吗?”沼月急忙问。
冰天点点头:“你到时候就能去长蛇宫,至于帝君见不见你,我们就不知道了。”
“好,我会认真学的。”
“走吧,我们先去飞仙台。”
天界长蛇宫中,呈璧半躺在玉台软榻上闭目养神,下身依旧现了蛇尾之形,白玉一般的鳞片熠熠生辉,却衬得他的脸色更加苍白。
棂兮翩然而来,打开掌心,将一颗五彩斑斓却灵力慑人的石头放于呈璧身前,只见灵石慢慢透明消失不见。这就是传说中的女娲石,也是呈璧所持的神器。
“你既然以女娲石跟偌墟交换,就该看好东皇钟。”
☆、重见帝君
沼月完全不知身上有东皇钟,更不知如何用,只是硬生生的以东皇钟之力受了两道天雷。神器有所折损,主人亦会受牵连。呈璧以女娲石跟偌墟换取东皇钟,虽然不过是短短时辰,但是变成了东皇钟主人的呈璧自然深受其害。
早在呈璧要去找偌墟的时候,棂兮就知道呈璧要为了沼月做什么了,所以当时才会劝呈璧一句。不过呈璧一向有分寸,所以棂兮并未干预。
谁知,就在两人对弈的时候,呈璧却吐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