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用归尘的性命来完成一个赌约,所以只能牺牲归尘。归尘鲜血淋漓,问他赢了吗。
颐之说,他早就输了,亲手杀了归尘也是为了输得一败涂地,也许,他输得如此狼狈,呈璧会回来完成他们的赌约。
可是颐之登基几十年,也空等了几十年,终究没有等到呈璧。
那一年,苍老的颐之手中握着双璧,独坐在寂静的监牢里,用最后的生命等着那个曾经在监牢里与他打赌的少年回来。他自己给自己准备了一壶酒,见血封喉的毒酒,等着呈璧回来接受他的认输。
最终,颐之死了,却不是被毒酒毒死,而是等死了。
☆、昆山之石
听完这个故事之后,沼月久久的回不过神来。
“颐之后来呢?转世投胎了吗?”
棂兮自顾自的倒了一杯酒:“先不急着说颐之,我们先说说你。”
“我?对了,我想起来了,御隶说过,因为我很像一个人,所以君上才厚待我,我?是因为我像颐之吗?”既然不是阿程,那么肯定是颐之了。
“你不知道自己的来历吗。”
“我不是精怪,并非母胎所生,只是一块石头罢了,日夜吸收天地灵气然后通灵,潜心修行化出妖灵,再之后修成人形,被君上指引成仙。所以在我化出妖灵之前的事情,我完全不知。”
棂兮抿了一口酒:“颐之是君王,死之后下葬陵墓,他为了护住魂魄等待呈璧回去,令匠师把陵墓修成了还魂墓。以天地双璧为墓魂,置于手中,以昆山之石为陵枕,枕在脑后,以千年古槐树为棺木,护住尸身。”
“这样做虽然是逆天之举,但是他做了这一切,便可以保护他的魂魄长留于陵墓之中,让他再等呈璧千万年。但是修建陵墓的匠师为了给自己留活路,偷偷留了逃生的隧道,打开之后泄了魂气,颐之的一切努力都白费了。”
“昆山之石原本就是仙山之石,又因为枕在颐之的脑后,而渐渐沾染了天地双璧的灵气,并且与颐之的尸身有了通灵之感。”
“千百年之后,陵墓在山崩中坍塌,昆山之石也被深埋。沧海桑田,昆山之石也修成妖灵,妖灵潜意识里将颐之奉为灵主,所以修成的人形也与颐之一样。”
沼月心中除了惊讶,已经没有其他感觉,他一直以为自己只是山中寻常石头,机缘巧合才得以修出妖灵,更是运气好才能够与呈璧相遇。没想到背后却是这么多的往事,所以有些后事,其实前事早已注定。
“我是颐之陵墓中的石枕?”
“没错,呈璧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已经因为你的相貌而心生疑虑了,所以留你在身边,慢慢采集你的妖灵之气,以昆仑镜查寻你的根源。”
“所以君上早就知道我的来历了吗?他指引我成仙就是因为我是颐之的石枕?他换取东皇钟为我护命也是因为我是颐之的石枕?”
棂兮放下手中的酒杯:“他确实早就知道你的来历,但是为你做了那么多却不是因为你与颐之的因缘际会。我也是从你这次去了天尧山之后才知道他的打算,你确实已经是他最后的希望了。”
“到底是因为什么?”
“御隶对你做的事,曾经也对呈璧做过,所以你现在身上的剧毒,呈璧身上也有。御隶的炎蝎之毒可以灼伤烧毁一切,此番你必死无疑,呈璧以自身灵力和女娲石灵力将你救回来。但是这么多年来,呈璧自己也受着剧毒的折磨,所以要经常浸在寒池中,才能抵御剧毒的伤痛。”
沼月不解的问:“难道以君上之力还不能将蝎毒除尽?”
“御隶可是万妖之王,他的毒岂是能轻易化解的,呈璧一直受着蝎毒折磨,原本以为永生永世也只能如此了。后来机缘巧合之下,他得知了一个解毒的办法,就是要一个同样中了蝎毒的身体跟他洗血换血,以毒攻毒,两人一起解毒。”
沼月更不解:“难道这么多年来就没有一个合适的身体能够帮君上解毒?”
“寻常小仙根本无法抵御蝎毒,立刻就会毙命,法力高强的上仙又有谁会为了呈璧冒险呢。别说别的神仙,就算是我与呈璧,也做不到。”
“那也只是其中一个最小的原因,更重要的是,御隶不会轻易出手,何况还是用到蝎尾这种穷途末路的手段,所以要让御隶用蝎尾,并且留有活路,光是这一条,六界除了呈璧就没有第二个。”棂兮还是将最重要的那个原因隐瞒了。
“那为什么就确定御隶会对我用蝎尾?而且会留我的命?难不成御隶也喜欢颐之?可是颐之却喜欢君上?所以他要颐之和君上‘同甘共苦’。”
“确实因为你像颐之,更因为呈璧对你太好,不管是度你成仙还是为你借东皇钟,白予必定都已经告诉御隶了。”
“御隶见不得呈璧对别人好,也见不得别人对呈璧好,再加上你这张跟颐之一样的脸,御隶一定会把对呈璧做过的事在你身上做一遍,而且会留着你一口气,让呈璧好好欣赏,他为了让呈璧不痛快,他绝对会这么做。”
沼月似乎更糊涂了:“御隶跟君上到底是什么关系?”
“很快你就会知道了,呈璧会亲口告诉你的。”
“所以君上早就知道了我此番前去的下场,他根本不是为了让我杀温隐,而是去接触御隶,然后以身试毒,再回来帮他解毒?我只是药引?”
“你是呈璧最后的希望了,你忍心让他永远受折磨吗?”
沼月讽刺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