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上,旧衣服随手扔入了空间,等到有了住处再说。
此时他上身是浅蓝色棉纱衬衫,下身是白色棉麻短裤,脚上穿着男士白色运动布鞋,下巴和两鬓还挂着水珠,倒是符合了他现在的年纪,与刚才脸上抹着黑灰,全身脏乱的疯子模样判若两人。
因为活物无法装入空间,所以牛皮袋被他放入了旅行袋中置于车厢的架子上,从洗手间出来后便从架上拿出了牛皮袋,因牛皮袋不大,且是肉皮色,借着手臂和人群的掩护,便顺利的离开了十二节车厢,直接去了最后一个车厢里。
相对于十二节车厢的拥挤,最后一节显然要冷清许多,过道上几乎没有人,而座位也有剩余,张书鹤寻了处离他最近的空座位坐下。
一个椅塌正好可以坐三个人,椅子上原本有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见到张书鹤竟是自来熟的露齿一笑,刚要热情的说话,便被张书鹤冷淡无波的眼神给堵了回去,只好讪讪的转过头去看窗外风景。
张书鹤随手将手里的牛皮袋放入上方置包栏中,便靠着过道边坐下,目光早已看向周围及对面。
车厢里因为人少的关系,说话声音与十二号车厢的吵嚷声相比并不大,而对面除了一张大一些放置东西的桌子外,就是与这边一样的椅塌,也只坐了一个人,看样子是个二十几岁的女大学生,正在玩着最新款的掌上智能手机,不时的传来几声企鹅的滴滴声,显然是正与人聊着天。
随即张书鹤便沉默的的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睛,因为昨天一夜没有睡,加上急匆匆赶了一早上山路,脸上已经有些疲色,趁着此时安静,想闭目补一会眠。
火车此时正在行进中,三个小时后,餐厅里传来了一阵阵饭菜香味,过了一会服务员推来了一车盒饭,那个四十多岁的男人立即起身买了一盒,放到对面桌前打开一次性饭盒便吃了起来,边吃还边有些不满的嘀咕着饭太少,菜也少了。
以前的一次性饭盒又厚又大,现在的又薄又小,一小盒米饭还不够他几大口咽的,装菜的那一盒里倒是有四个菜,但每一样只有一口那么多,吃着不是咸了就是淡了,就这样还十块钱一盒,实在是坑人,不过,不满归不满,还是将饭菜吃的干干净净。
随即便看向旁边的年轻人,越发的觉得这个人古怪的很,从坐下之后,几个小时之内姿势就没有动过,说像是睡觉,但腰背挺直,看着不像睡子的样子,说他只是闭目养神吧,但是却是一动也不动几个小时,自己过去买饭吃也是连眼皮也没有抬,又像是睡着了一样。
直到他吃完了饭,这个年轻人仍然似睡非睡,似醒非醒,四十多岁的男人再次看了他一眼,然后起身将饭盒扔进了垃圾筒。
而对面那个女大学生,手机已经不发出聊天的滴滴声了,而且在手机上专心的看着什么,边看边从包里拿出一根肉肠,打开包装边看边吃。
吃完了饭,时间已是正午,车厢内即使有空调,也有些闷热,周围说话的声音也低了一些,人也都有些昏昏欲睡,包括对面的女生和旁边四十多岁的男人,都有些提不起精神来。
正在此时,有几个人进入了十六节车厢,路过张书鹤时,一直闭目的他,突然间没有预警的睁开了眼,身体不由自主的崩紧,一抬眼便看到有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和两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手里提着两只土旧色的旅行包,走到他身边时还停了一下。
大概是见到这里有位置,便准备走进里面坐,也许是女人天生的直觉比较敏感,对面的那个女生最先反应过来,没等那三个人进来,就立即起身坐在了张书鹤和四十多岁的男人中间位置。
那四十多岁的男人本来正打着嗑睡,身旁坐了人顿时看了一眼,见是对面的女大学生,正要开口调侃几句,便见三个男的走了进来,一时倒是愣住了。
车厢里经常人来人往,找位置是很正常的事,本来不应该大惊小怪,但是让女大学生和四十多岁的男人一时呆愣的是,这三个男人皆是一身的臭气,全身上下已经看不出衣服原来的颜色,连鞋上都布满了泥土。
火车里来自大江南北的人比比皆是,有人干净,也有人邋遢,更有的衣服打了油也不换,脚丫子臭的能熏死人的也不在少数,但是像这三个人穿得像是从粪坑里爬出来的,还是很少见。
三人将两袋东西放到上面后,便坐了下来,那个女生此时也不看手机,而是有些慌张的盯着自己的包。
而四十多岁的男人也是有些眼神古怪的看向对面三人,这时女生转头看了看张书鹤,大概是张书鹤的表情太冷漠,使她转头向四十多岁的大叔求救。
意思是帮忙将对面座位上面的包拿过来,大叔面对美女自然欣然而应,起身去拿女生指着的那个粉色手提包时,可能是无意中碰了三个男人的旅行袋,竟发出一声金属沉重的碰撞声,三人不禁同时看向四十多岁的男人。
被他们那双怪异的眼睛一瞪,男人竟一时有些弱胆,急忙将包拿到手里退回到座位上,女生接过包后立即千恩万谢,再看向对面的三人,已是将目光调开,不似刚才眼白全露的样子。
秉着女士优先的良好思想,大叔将靠窗的位置让给了女生,自己坐在了中间。
而此时的张书鹤却是半垂着眼睑,忌惮的将对面三人看在眼底,刚才他们身上散发的恶臭,并不是普通的汗臭,更加不是屎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