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怎么知道的?”
陈未不答他,“你胳膊还疼吗?”
“你怎么知道我胳膊疼?”
陈未还是不答他,“我走了。”
“你走了我怎么办?”
“你回家啊。”
姜城不说话了,陈未听到有人喊他的名字,赶忙三两下捡干净地上七零八落的易拉罐,躲到一边的树影里。
直到找来的人一边抱怨一边把醉鬼扶下滑梯带走,他才独自往回家的方向走去。
那晚之后,他像着了魔一样,每天晚上都有意无意往公园去,但却只能捡到空瓶,再没见到醉鬼。
只不过,宜城太小了,他虽然没能再在午夜的公园里陪他说醉话,却总能在很多个不经意间捕捉到他的影子。
他忍痛花了一块钱,挤上1路公交车,他哪儿也不准备去,只因为远远瞧见救命恩人在车上。他拼命挤到那人身边,把他跟一个罩着皮围兜,满身血水的鱼贩子隔开,下午6点的公交车总是很挤,而且一站比一站挤,挤得他时不时就得拿脑袋撞下他的后背。
恩人身上的味道很好闻,皮肤的热度透过薄薄的衣服渗进他绷紧的神经,把他的心情也捣鼓得又酥又软,几乎贴靠在一起的身体随着车厢的晃动羞耻地推挤摩擦,他的心跳得很快,车厢里缺氧,他脑子也有点儿发晕,却只能张着嘴贴着他的背呼哧呼哧地喘。
汽车停在终点站,没等他在司机高水平的急刹车下站稳,被他挤了一路的人,已经揪住他胸前的衣服径直把他拖下了车。
终点站差不多已经到郊区了,路也不好走,那人凶巴巴地连推了他两下,“公交sè_láng是吧?”
陈未没听过这个词,也想不出有多猥琐,所以特别无辜,“我没有!”
“色了老子一路还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