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干净的,只是得重新把收好的被子坐垫等等拿出来。
一楼的大厅里坐着好几个旁系的亲戚,统一都是男性且每个人都表情严肃,眉头紧皱。墨懂和墨欢在一旁乖巧的坐着,墨欢时不时的还为他们添一些茶水。
文墨言走进来的时候,有几个人的眼神扫过来,淡淡的又收了回去。但他还是很礼貌的逐一喊了在座的每个人,有些人点点头,有些人笑了笑,有些人故我的抽着烟......
文墨言对这些态度都见怪不怪了,阿公健康的时候,他们对他就已经带着某种疏离的敌视,却不敢过分,现在这种情况......他们的态度已经算很好了。
李爱党让文墨言随便坐下就离开了,她还有很多事情要去做,文墨言却坐不住了,喝了一杯墨欢递过来的茶,就想站起来。
“你还不能过去。”年纪稍大的叔公喝止了文墨言的动作,语气有些不耐烦,“一个风尘仆仆的人如果马上去看弥留的人,会把他仅剩的生气冲散。”
文庄是个有很多奇怪条规的地方,也是一个极为讲究辈分的地方,叔公是跟阿公同辈的,他说出的话,即使文墨言是嫡长孙,也不能随便顶撞。
闻言,他只能重新坐下,尽量让内心的担忧慢慢平静。
偌大的客厅,烟雾弥漫,大家都很安静,偶然墨欢走过来跟文墨言聊几句,其他时候,这个空间沉闷的有点让人窒息。
没有人有动作,有询问,或着疲倦睡觉,大家都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喝着绿茶抽着烟,仿佛,仿佛在等待什么一样。
☆、文庄3
临近旁晚,一辆低调的黑色凯迪拉克停在新屋跟前,没有人听到任何的车声,直到踏进门口的两个人把客厅里的人都吓了一跳。
文墨言更是惊讶的愣在原地,班主任和——!?
“你们是那里的人?”叔公慢条斯理的放下手中的水烟,望向穿着t恤牛仔裤,脚上蹬着板鞋的两人,上下的扫了一眼,道“你们就是这样来的?”
旁系亲戚闻言,原本紧皱着眉头,现在脸色都沉了下来。不知道是因为怪他们两人来得太随意,还是觉得叔公的缺失大家族的风范态度和语气。
较为年长的男人一直保持着适度的微笑,道:“作为一个老师兼班主任,也不是很闲的。”说着转过头望向一直藏在不起眼的角落的文墨言,“对吧,文同学。”从一进门,文墨言对他的惊讶全部看在男人眼里,但是男人却理所当然的出现在一个他从没想过会出现的地方。
文墨言一直觉得文庄几乎是个与世隔绝的地方,不管是文化,习俗等等,文庄都几乎毫无变化的从旧时代延续着下来,生活习惯基本跟不上时代的变迁,外姓人除了嫁进来的,很少人会出现在这里。
“老师,”文墨言脚步微快的走过去,再看看旁边的人,“苗俊......你们,怎么?”
他满脑的疑惑,想不通他们究竟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班主任伸手安慰的拍拍他的肩膀,道:”先带我去看看你阿公,其他的都可以再说。”话是对着文墨言说的,音量却不大不小的让所有人都听道。
叔公一听,立刻坐回原地,脸色难看的别过脸重新抽回水烟,其他的旁系则看着文墨言。最高辈分的叔公,尽管是旁系,嫡系后辈都得给三分薄脸,更何况是外来都不知道是不是客人的人。
文墨言扫视了整个客厅,旁系现在是什么的心情,他多少是懂的,幸灾乐祸不一定没有,说虎视眈眈也不会污蔑他们。他不明白旁系一直敌视着嫡系是为了什么?一个徒有虚名的族长,还是一个专门打杂的村长?
稍微一想,直接忽视了那个摆高姿态的叔公,既然来看阿公,应该就是有希望的,至于那些那些神色各异的亲戚,让他的心都升起一种莫名的怪异感,“我和两个堂弟带你们过去吧。”说完,示意墨欢带着墨懂走在前面,不知道为什么,他不想把墨欢和墨懂继续留在这帮所谓的亲戚中,刚才他清楚的看到他说完那句话后,他们那松一口气的表情。
何必呢?
祖屋离新屋不远,来不及说上两句,祖屋已经到了。
这时候,整个文庄已经入夜了,了了几盏灯火,几乎要被黑夜吞灭一样。
李爱党和几个婶婶,堂表节妹还在新屋的厨房忙着,文国生他们几个叔伯原本都在屋里伺候着,见老人家终于安然的入睡,嫲嫲就把他们赶出来休息,他们也不敢回新屋,拿着几张被子在弄堂搭了几个木板就将就着睡了。只剩下那不明亮的黄色灯泡照在那斑驳的土墙上,时不时的闪烁,惹得蛾子拼命扑腾。
文墨言让墨懂和墨欢安静的在弄堂坐着,自己则带着两人走到嫲嫲的屋子前。
门缝里透出温暖的光线,点点的晒落在他们三人的身上。
文墨言站了一会儿,伸手拿起门环,轻轻的扣响门板。
作者有话要说: 稍微改了一下~~~
☆、文庄4
等了半饷,里面才传来开锁的声音,斑驳的门板缓慢的从里面打开,嫲嫲背着昏黄的灯光的站在房间的中间,淡淡的看着他们,不满皱纹的嘴角微微勾起,笑着,但是苍老的脸上疲倦尽显。
文墨言领着后面两个人走了进来,嫲嫲也没有问,只是微微的侧开身,让老师越过他走到了阿公的床榻前,只见老师像医生一样,从口袋抽出一个小电筒,神情认真的翻了阿公的瞳孔,然后再摸了摸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