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皇帝。”弃天帝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并接过。怪复杂的一件事,由他自己来做简单多了。戏服外加了件外套,抵御了寒冬的冷,哈出的气也热腾不少。缓了缓,开始端详对方。
助理虽在他面前提起,但他没有怎么计较。说起“忌霞殇”只知道是个工作人员,只知道助理没事儿会跟其待在一块。真要让这人担起一职,并不太好,毕竟这不算本职。
服装道具组的组长不在意,弃天帝本人却在意。他道:“你不用为难。”
“不为难,我也没什么大事要做,况且这也是组长的安排。”忌霞殇看着他,别说,穿上大衣特别有范儿。
“嗯。”弃天帝转过身,想了想又回过头,“那我进去了,下场戏一盏茶的功夫。”
忌霞殇微愣,直到那人入了戏棚也没反应过来。没有人向他报备过,他不是什么大人物,说话也没到掷地有声的级别。
一盏茶,是古人的说法。这部戏是场古装戏,那人演的是一个boss,即使穿着大衣,冗长的衣摆也高贵优雅,看上去地位很高。十分钟的时间,他得以不按后勤的身份,而是身为“弃天帝的助理”,去观摩演出。
那人举手投足气定神闲,一秒入戏,变化的是神情,气势凛然,颇有威慑力。忌霞殇觉得很有意思,这就是缘分,也许冬日的雨持续得不久,但也足够维持这种细微的感动。
于是,自然而然的,待到弃天帝出来,他的面上浮现了温柔,微微一笑也十分真诚,“演得真好。”
弃天帝抬起头,有些意外。
与其说忌霞殇不满,倒不如说太对号入座了,显然很喜爱这份临时工作。方才拍戏的间隔时间,明知不能分神还是用眼角余光捕获到了一些细节,比如对方始终目不转睛注视着自己。
“你和我的助理很要好。”他走向更衣室。
“是的。”忌霞殇亦步亦趋跟着他,“每个人都会有压力,我算是倾听的那一方。”
“嗯?”弃天帝停顿,跟在后头的忌霞殇撞了上去。后者摸了摸鼻子,跟转过身的男人对望。弃天帝看着他粉红色的指尖,冷声道:“压力?”
忌霞殇尴尬道:“不是针对你,而是对于生活,我相信你也会有这种困扰。”
弃天帝满意这个回答。他重新起步,却又在更衣室门口中停下了,“我自己进去便可。”
“我来帮忙吧。”忌霞殇绕过他闪进去,站在里面。第一次相对,也不会有不自然,这多亏了弃天帝虽冷着一张脸,但脾气还是不错。
主要是弃天帝不觉得对其生气发火有什么好,再被拍到也对自己没有什么好处。身在这个鱼龙混杂的地方,能忍则忍,成了真谛。不过,也有特殊的时候,因此,助理所说的“压力”,真跟他没有一丁点关系他是不信的。
解开衣襟时,忌霞殇修长的指尖攀沿了过来,耐心地给他继续解衣带。眼看都要满头大汗了,弃天帝淡道:“你看起来没经验,还是你想这?”
“我照看的是道具,服装有别人……”忌霞殇正在努力跟这么繁杂的盘扣作搏斗,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愠怒道:“你……你说这种话。”
弃天帝慵懒地微抬下巴,动手帮忙扯动关键地方,“我是要提醒你你会浪费太多时间。”
有弃天帝的配合,容易了不少。见外衫里衫一一脱下,别有一番成就感。
这套衣服不仅装饰好看,做工也相当讲究,待摘去额饰,忌霞殇的注意力落在对方冷峻且棱角分明的五官上,削薄的唇漾着迷人的弧度,以如此颜值与如此表演功底,没有粉丝追随才是最奇怪的事。
弃天帝饶有兴味地瞧着他,“看够了么?”
忌霞殇慌忙低下头,将戏服拿在一边专注地叠好,并放在助理交待的专属位置,上了锁。做得很纯熟,这是收拾道具的习惯,一点点小细节也没放过,并整理好了其他演员落下的狼藉。
弃天帝也不知怎地,看完也没记得收回目光,只觉得那副侧脸很有原则。
原则这东西不论身份也不分职业,演员有,工作人员也有,他尊重认可这样的人,只有专心应对生活的才能得到生活的回馈,对于那些明知自己没能力还妄自菲薄的人,得到的只有他的嗤之以鼻。
到了停车场,忌霞殇知道面临了大事。助理负责开车,保姆车里有小卧室还有化妆台,可以作为临时休息室,这一点他当然清楚。而为了躲避狗仔或出游,只要拉下车帘它又是最安全的地方。
这会儿,弃天帝拎出钥匙,忌霞殇斟酌道,“我来开?”
“你会么?”弃天帝不太相信。
“我会。”忌霞殇失笑,“为了不让你的助理失望,我起码要将你安全送到家。”
坐在车里,弃天帝补充一句,“他还负责叫我起床。”
忌霞殇握着方向盘,心里默念着短信上的地址,“他请假两天。”
“嗯。”
“不介意的话,这两天由我来叫你起床?”
透过后视镜看一眼一本正经开车的男人,弃天帝忽地勾起唇角,“你这么热情,我不好拒绝。”
“放心,我不会让你留下坏印象,也没有什么非分之想。”忌霞殇道出自己的安全程度。
弃天帝忽道:“很多或娶或嫁,对象是圈外的人,结果连看一眼爱人的照片也要战战兢兢,那些人的压力比明星大。”
忌霞殇看着前面的红绿灯,好奇道:“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