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下才道了句，“先出去，这里脏。”

闻堕星没挪步子，夏眉眉总是这样，自己呆得住的地方却不愿他呆，血腥的地下室是这样，染血的衣服也是这样，这里也是这样。

“你到底在做什么啊？”闻堕星说着反而向前了一步看他在做什么。

夏眉眉拿他没办法只好把罩着篮子的白麻布掀开给他掰了一点送到他嘴边，“尝尝。”

闻堕星就这他的手咬了一口，抿嘴笑道：“有点淡。”

“你路上喝不到水，不能太咸。”夏眉眉只是说明了一下，放下盖子，把他咬剩下那块扔到嘴里嚼了嚼，看着他眉开眼笑。

闻堕星这才想起来问他，“你哪学来的？这都是什么？”

夏眉眉做的差不多了，开始给他往布包里整理，瞥了他一眼心想魔星就会添乱，嘴上却也没怪他，而是解释道：“压缩的肉类和饼干，方便携带，此一去不知道要多久，在沙漠里可没吃的。”

闻堕星看着他的眼神说不上来是什么情感，只是静静地盯着他。

夏眉眉没看见似的接着道：“沙漠上很容易走迷路，到时候能判清方向吗，水多带点，如果遇到风沙……”

他的话被一个吻堵住了，闻堕星自己也没搞清楚自己为什么突如其来这样，本来不是已经做好决定走之前不再去想这些事了吗？

夏眉眉只是略微诧异，但也没有挣扎，眼里还带着笑意，将这个吻继续了下去。

闻堕星搂住他，突然有种不想放开的感觉，头次有种想要珍藏这个人的冲动，夏眉眉虽然不肯开口，但如果闻堕星到了现在还看不出来的话，他就蠢到一定地步了。

向来高人一等的夏眉眉，从不示弱的夏眉眉，死咬着牙不肯出卖他的夏眉眉，却会为他入厨房洗手做汤羹，会为了他忍耐，会为了他勉强自己，会为他遮雨，为他在那便是尸体的地方呆上三个月。

想到这里，闻堕星搂着他的胳膊又收紧了。

“差不多得了啊。”夏眉眉轻轻推了推了他，盯着他的眼睛还是带着温和的笑意，然后又悉心抬起他的右臂，“别牵了伤口。”

闻堕星又是把他扯着往怀里一拥，喃喃道：“真的很想带着你……可我没把握保护好你。”

夏眉眉隐隐觉得有些不安，再次推了推他，皱眉问道：“你是不是又有了什么打算？”

“你想说什么？”闻堕星眼神马上又恢复了锐利，“你知道了什么？”

夏眉眉斜了他一眼，慢吞吞地继续叠包袱，缓缓道：“兵者，诡道也。司淮让你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

闻堕星眼睛闪了闪，“我知道，归蝶还没回来，我有些担心。”

“你现在不要生事，你离开后我会帮衬你们。”夏眉眉望着他淡淡道，“哪怕我自己出了事，也会把你属下护好。”

闻堕星心里先是一暖，又是一阵恐惧，还未思考就已经听到自己说：“你先保护好你自己，我嘱咐了陈科，要是她真的有事就去救。”

夏眉眉垂下眼睛，推了他一把，牵了他的手出了厨房，日光倾斜。望着已经半边落下的斜阳，夏眉眉表情严肃了一下，“淮王我见过，绝非池中物。你看到的东西不可全信，也不可不信，真真假假还不能分的清楚。”

“好，我让浩秋先送回京都。”闻堕星一一应了，又关切道，“我的事你不用操心了，照顾好自己就好。”

夏眉眉点头，和他并肩走回房里，斜阳慢慢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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络归蝶失约了，闻堕星走的时候她没能去送别。她甚至无力睁开眼睛，司淮没日没夜的索求让她本来就消耗过度的身体更加难以支撑，若不是司淮每日给他各种膳食汤水补充，络归蝶可能早就扛不住了。

“多吃点，长胖点才有力气给朕怀子。”

络归蝶徒然地摇头拒绝。

司淮不厌其烦地执起勺子往她口中灌了一口鸡汤，柔声哄诱，“听话。”

络归蝶也没抗拒，顺从地张口由着他，对于他从未有过的温柔，眼里甚至有些茫然。

即使夫妻五年，司淮的心她也没弄懂过，她也无心去懂。

难道司淮对她动过情意？络归蝶又摇了摇头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她这一身的伤疤是怎么来的总不会忘了。

这日头已经逼近下午了，不知道闻堕星怎么样了？

“闻将军，我们已经正式进入沙漠边缘了。”

闻堕星傲慢地嗯了一声，他身穿的是一身白，跟沙漠边缘的居民买了几匹骆驼和一些水，显然准备功课也是做得不错。

往沙漠深处走已经彻底没了人烟，再慢慢的连植物也没见得多少了，再回头已经看不到自己来的方向了。

整个大漠浩瀚无垠，看不到边境，是一种令人窒息的绝望。

闻堕星表情没什么变化，有一点走神，想着夏眉眉有没有担心他？

碍于身份，夏眉眉没能亲自送他，甚至他走的时候也还是淡然的表情，只说了句“保重，早日回来。”

夏眉眉没说会不会等他，甚至走前连一句暧昧的话都没说，闻堕星莞尔，他总是这样。

“眉眉，你在做什么？”夏千风一进大堂就看到夏眉眉在一脸认真地摆弄机巧，不由感兴趣，自己这弟弟大病一场醒来后性格也变了，再也不粘他了。

“连弩。”夏眉眉只是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又继续忙碌。

夏千风展开扇子，不赞同地笑道：“眉眉啊，有这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