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唇噙着淡淡的调笑,负手立在他的对面。江风袭来,掀起他的衣摆绫袖,青丝任着风似蒲英飘零,一身贵气。他不该走了吗?怎么会在这里?而且,花灯上的诗词。
“公子初入红尘,却不慎沾染相思,害怕情爱之苦,便寄花灯一心莫让人负了你的心。我说的可对?”那人一身紫杉,含笑立在对面,一丝一发牵动着玉清风的心。
“你,拿了我的花灯?”纵使相遇来不及欢喜,却是一丝丝愤怒生出,玉清风起身问道。实则有些惊讶,为什么夜凌郗没懂这其中的意思,偏偏被他看出来了?为什么在他决定离开后追来?
“你若是事事瞒得住我,我又何必把你困在身边?”慕容策笑语反问。不必费尽心事去猜这四句里掩藏的意思和心,一闻便明了。
玉清风藏在白衣红袖里的手微微握紧,忽觉这一辈子完全陷入了这人的手里,逃不开走不掉。这一江皓水还真是可悲,凉意透心。垂眸回身去,闭唇不言。
醒来时,你若是在身边,我怎会多此一举的想着离开呢?你让我觉得你根本就是只为救我一时的态度。现在,追来做什么,猜我花灯之意,呵呵!
忽然腰间一紧,耳畔多了一分温热的鼻息,为这烟江添了一抹温度却抹不去这一心的宿命悲凉。
“你的花灯是为何人所放?”慕容策一改往日的无情冰霜,含笑温情暖语询问怀里人那晚的不知飘向何处的花灯。
“为我自己。”玉清风淡语说道,迷蒙的双眼看着眼前渐渐朦胧的水色峦山,原处也不知是何人立在船头吹着一曲离别,幽怨难诉心中情愁,随水穿梭在此处,惹伤了几处离别之客。
那一盏花灯入水后就注定被负,不过是一心妄想。原来,这涛涛红尘心难守。你在乎吗?那花灯。
“告诉我,为何要离开?你忘了你我之间的交换?”回到客栈时听闻穹蒙说人离开了,当时,心里的气一下子就窜上来了,出去找药却没料到他会离开。明明他曾要的都给了,为何还要离开?如此,悄无声息。
那时,记起他被鞭打后的一句话“你最好一刻不留的看着我,否则,我会在你不经意间溜走。就像年华。呵呵!”果真是这样。
不过,幸好,这一切都还来得及。
“我该以什么身份留在你身边?奴才还是,朋友。”
慕容策将人缓缓转过,看着略带悲伤的脸容,含笑如画。轻啄一点,如宝捧在手心里,道“我说过我没有朋友,但,你是唯一的例外。”
哪怕是一刻的相触,都惊动内心一片巨大的波澜,坚定的心在那一刻融化,曾说的不舍再次袭上心头。木讷垂在双侧的手渐渐缠上那能带来安心的腰,原谅他的此刻的软弱,带着要哭的鼻音说道“我怕你再次瞧不起我。”
那道痛苦太难受,像是梦靥缠着自己,得不到肯定的承诺即使夜夜鸳鸯红帐也会不安。
泪眼朦胧,虽不是第一次看他掉泪却是第一次见他如此软弱,似乎像一个被剥光的榴莲,一身刺手的外壳褪去,原来,里面如此的脆弱。一时,心里有些酸涩。
“只要我没开口,你不许再乱想。这是我对你的命令,你是我慕容策的东西,无论好坏。”
“慕容策,你不骗我,我就不骗你。你要是敢骗我一次,我绝对不会原谅你。”玉清风坚定的说道。昨晚那残存的半时清醒,想清了一些事情,也做下了一些决定。不负我我不负你,若是,负我,绝对不再可怜。
可是,后来也没能做到这般,却在最后做到了。狠心的报复。
慕容策轻笑,道“我何时欺骗过你?你要的,我都答应了,也做到了。”
我对千万人冷清,日后,只在你面前露出真挚的笑容。因为,你是我的东西。这一辈子谁也不能拿走,谁也别想沾染。
也就是这个坚定的决定,后来,枉死一个痴心人,有人在痴心人的背后注定成了负心人。
如画烟江,扁舟一片,远山渐远,小雨落下渲染一副寒江烟雨图,却也被两人勾勒出一副青伞下痴痴绵绵的双人素描。
相吻,一走从此隔绝他人,即使,如花美眷。
相吻,一走从此痴心绝对,即使,一心全负。
话说慕容策起来后去寻药的过程。
慕容策有些迷茫的走在大街上,这第一次也不知要用什么,只是先前无意间看到孤琯买药才知道被压的人需要上药。那时何曾料到自己会和他走上一条路,不过,也幸好当时看见了。
慕容策去了药店,现在是辰时中店里人少,就连掌柜的都还在懒散的打扫整理。
“客人,可是来看病的?”那老大夫问道。
慕容策面色不改,上前问道“可有胭砂?”
老大夫一愣,摇头,道“我们是有各种的草药,公子你,面色极佳,不像是带病之人啊!”
慕容策不言。胭砂究竟在何处卖?难道药店没有?
“大夫,那你可知胭砂在何处有卖?”
大夫笑了笑,问道“老夫从未听过胭砂,但不知,这胭砂所谓何用?”
这用处?慕容策有些尴尬,缓步靠近老大夫,附上他的耳畔说了。这老大夫听完有些不信的看着这人。这模样,竟然好男风?
“大夫?”
“老夫这里不卖此药,但有地方有卖。”
慕容策按照大夫说的去城北寻一家专卖此药的店,刚刚找到却止步停在那。
这进药店无事,而进这店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