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伤,在那张俊俏的面容上显得格外突兀,甚至有些刺眼。
“磕到了?”
威廉下意识地想去触碰那道红痕,却奈何两只手都在用着,脚下的幼狼发出一声类似催促的疾呼,他才回过神来,大步朝咖啡厅走去。
将人抱回屋里的时候已经晚上十点多了,叶泽依旧没有清醒,威廉给他清洗了一下伤口,又拿来治疗仪给他照了照,一切安置好后便也相继入睡,寂静的夜里,唯有一双灰褐色的眼睛仍在月下泛着幽光。
牙小心翼翼地跳上了床,眼睛紧紧盯着叶泽的额头,伤口已经大致愈合,还留下一点红肿的印子,估计要等自行恢复。
它伸出小爪子,似乎很想去触碰一下那里,可是伸到一半却又停了下来,不知不觉间,它已经长出了扎人的指甲。
幼狼有些懊恼地将爪子收了回去,最终,只是用它毛茸茸的脑袋上前拱了拱。
窗边月下,它轻轻地蹭着叶泽的额头,半晌,发出了一声近乎疼惜的鼻音……
第二天早上醒来时,叶泽惊讶地发现自己处于一个十分陌生的环境。
头顶似乎有什么东西,软软的,热乎乎的,他一个翻身坐起,回头,发现居然是牙,这家伙也趴在床头,小脑袋跟他紧挨着。
叶泽一下子就安心了,看这样子,至少自己不会是遭遇绑架之类的吧?他笑着伸手去戳牙,可还没等指尖碰到那软软的小肚子,幼狼就已经敏锐地睁开了眼。
“早啊牙~这是哪里?”
最后一句虽然问了出来,但他也没指望牙来回答,叶泽环顾四周,就在这时,威廉适时地敲门进来了。
“醒啦。”年轻的咖啡店老板围着浅蓝色的围裙来到床前,上上下下打量了叶泽一番:“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叶泽一愣:“威廉?这是哪里?”
“我家。”后者闻言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记不起来了?”
叶泽知道这家咖啡厅是个二层小洋房,一楼的门面用来开店,二楼则是威廉自己居住的地方。他虽然在咖啡店工作了有一阵子,却从来都没上来过,侧身朝窗外看去,果然是自己熟悉的风景。
叶泽眨眨眼,记得昨晚好像多喝了几杯红酒,之后……之后怎么了?一点都不记得了,叶泽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自己不是要回家吗,怎么睡在了咖啡店里?
威廉看他一脸疑惑的样子摇了摇头,解释道:“昨晚你离开没多久,牙就撞门进来了,火急火撩地拽着我就走,我当时就猜大概是你出事了,结果在公园的长椅上发现了你,怎么叫都叫不醒,就把你扛回来了。”
他说着还指了指自己的额角:“你当时大概最迷糊了,头这里都撞破了,不过我已经帮你处理过了,还有哪不舒服吗?”
叶泽活动了一下身子,这一动才觉得浑身上下哪里都不舒服,有些部位隐隐发疼……
醉酒后的丑态被人撞到,他多少有些尴尬,干咳了两声,轻声道:“谢谢,又麻烦你了。”
“没关系。”威廉笑笑:“你先去洗个澡,然后下来吃早饭吧,早餐快好了。”
叶泽推开浴室的门,脱下上衣,这才发现,自己身上居然多了好几处淤青,怪不得疼呢。
他努力回忆着昨晚发生的一切,到底也没想起来什么,爷爷不是说自己醉酒后挺安静的吗?怎么安静到把自己搞成这样?他摇摇头,叹了口气,看来他果然不适合喝酒。
水从花洒中哗哗流下,叶泽正冲着澡,突然,浴室的门开开了一条缝!
他吓了一跳,还以为威廉不会趁这会儿上来的,也就没锁门,自己此刻毕竟光着身子,于是下意识关了水,想找块浴巾来遮一下。
待看清楚来人,啊不,来狼,叶泽顿时哭笑不得。
“牙,你怎么来了,快出去。”
这家伙,什么时候学会开门了!
幼狼那双灰褐色的眼珠动了动,非但没有出去,反而慢悠悠地迈着步子走了过来,前爪扒上了浴池边缘,抬头直勾勾地瞅着他。
叶泽:“……”
虽然对方只是一只狼崽子,但被这么注视着luǒ_tǐ的感觉还真是……叶泽默默地伸手扯过浴巾系上,这才伸出湿漉漉的手点了点它的鼻尖,“怎么了?饿了吗?饭马上就好,你先出去等会儿,我这就冲好了。”
幼狼抖了抖身子,依旧不走。
叶泽无奈,看它身上有些毛都黏在一起了,问:“你要不要也洗个澡?”
每次帮牙洗澡都是个问题,这大概是犬科动物的天性,都很不喜欢自己的毛沾水,一进浴池各种扑腾。
可这回情况有些不同了,幼狼闻言耳朵动了动,下一刻,居然直接跳!进!了!浴!池!
叶泽跟他大眼对小眼,相对无言,半晌,终是叹了口气,蹲下来摸了摸它:“给你洗澡可以,不过你可不许折腾,我们速战速决,威廉还等着开饭呢。”
幼狼乖乖地蹲在浴池里,虽然它讨厌被弄湿的感觉,不过……它抬头看了眼叶泽,水珠顺着男人的发梢滴下,顺着他光滑的皮肤流过那年轻健壮的躯体,幼狼舔了舔嘴唇,点头。
水花洒下,小狼崽子舒舒服服地趴在盆里,享受着叶泽的按摩加冲洗服务,狼眼还时不时地盯着他看,突然觉得,洗澡貌似不是那么令人厌烦的事啊……
奥斯丁军校的入学考核终于落幕,接下来就是为期半个月的评分阶段了,全部考生们的命运,都将在半个月后揭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