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农农的眉下一双有神的眼,此时少了平时可以看穿人的一份气势,随之而来的是温柔,一种只可以在爱人面人流露的温柔。被他这样看着,真的不好意思,但如此吸引的脸,在近距离下,我理智的防线显得过份的薄弱。过了好一阵子还是在看着我,但我也起来不了。也许他醉到把我当作他的女友,不知自己在干啥事。
这时我竟然想起吕怀博,不知原因,只是想起,想起他的手,他的声线,他的一切。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我想缓和一下气纷,说些甚么,好让他清醒一下,放开我,要不再这样被他壮得带点胖的身体贴身地压着,我很快就会有反应。我望着他,傻傻地微笑一下,想说话的一刻,他吻了我!
电光火石的一刻他吻了我,很短的时间,但的的确确是吻了。我这一生第一次被男人吻,在完全没有心理准备之下,我被吓呆了,不要说反应,我整个人根本就短路了,不能自主。但身体的反应是最真的,我的心从没跳过如此的快,血一下子冲上脑袋,完全想不到东西。最糟糕是他这一吻,我身体起反应了。但他这一吻用意是啥?他清醒吗?他吻了一下之后又像刚才那样一动不动看着我。
尴尬令我再一次不得不说话,但这一次我还是第一个字也脱不了口,才刚张口他就抢着说,深情地说了一句把我心灵震碎的话「我爱你!」说完就疯狂地吻我,本能地我闭着嘴,但他没有因此停下来。我有一刻这样想,我有必要反抗吗?我不是一直找一个相互喜欢的人吗?但这一刻我再一次想起吕怀博。我开始用尽力反抗,但他力气太大了,我扭着头试着避开他想说上一句半句,但他马上又吻上来。
他突然右手一松,搜着我的裤袜,完全起了反应,很快就被他捉住了,没想到他疯到这个地步。我只好用这时我唯一可以动的左手把他推开,加上番身的力,我勉强把他推到我的胸前。这时他顺势把头死死地埋在我胸前。我突然感觉到我的面湿了,被风吹过的冰凉,让我知道我整张脸都湿了,我哭了吗,肯定没有。林唯仁此时在我胸前抖着。他哭了,没有放声,但我知道他哭了。我没有再推开他,任他尽情地哭。正当我不明白他为甚么哭的时候,他口震着带着哭腔又像说又像吼地道「我妈妈……七月……在加拿……大……车祸去世了!……我连去看她一面的机会也没有!!!!」他好不容易才把话说完。他哭得更起劲了,我感觉得我胸前湿了一大片。原来他为了这个,我的心情也一下子被他感染了,觉得他很可怜,连见自己妈妈的最后一面也可以,他的工作还要令他失去多少。他续着发泄着「这三年我都为这案子花尽心神,进入公司这一年,我每天都带着面具做人,没有人可以让我倾诉,没有一个朋友,每天伴着我的就只有孤独空虚。每日都如箭在弦,打醒精神看着陈以诚王子健的一举一动,还要暗地小心查案。那压力开始把我迷失了,妈妈的去世更把我推向深渊!」
他一边讲,我一边回来揉着他的背,到最后我抱住了他。「都说出来吧!痛快哭了就好。」我忍不住对他说。
「直到你的出现,在我妈妈去世后不久你就出现了,我第一眼看见你就很喜欢你,我觉得你的出现是上天对我作出的补偿。我可以对所有人都冷酷,但就是不可以这样对你。我自己也很不知所措,很想跟你亲近些,但对有关案件的人投放感情是大忌。我好几次我都忍不住,跟你吃饭,跟你有说有笑。但又在想通了后,对你冷淡起来。更何况你也不一定跟我是同一类人,来来回回,我又觉得你的出现是一种折磨,我开始收起对你所有的爱,切头切尾地把自己冰封。直到你在周年晚会后跟吕怀博表达后,我知道,我一定要保护你,不会让你再受这一种受害!」
他的话还没说完,我也哭了。他还在抱着我,头埋在我胸。我在他的后脑轻轻吻了一下,把头埋在他散着清爽洗发乳香的头发中,希望可以让他好过一点。
就这样,过了一会儿,我轻轻地想捧高他的脸看看。没捧到一半,他呀的一声又死死地把头埋在我怀里,就像一个在撒娇的小孩。我忍不住笑了出来。
他平伏了许多,但我知道他还没睡着。「我知你还没睡,你想抱多久都没所谓,但你可以把你拿着不属於你的东西的右手放开吗?我那儿现在很疼你知道吗?」
他马上松开了手,但马上用双手抱着我,生怕我会走了一样,还说「谁说不属於我?」我真的不知要哭还是笑。
我又说「我不走,我今晚留在这陪你,可以了吧,但你真的把我压得半边身都麻了。」
他翻了翻身,翻到我右边,头还在我怀里,手仍抱着我。这时我才可以偷望一下他,他的脸,都湿了,但嘴角带着一点点的微笑,好像得到了解放一样,看上去真像一个成年的大宝宝。他像是感觉到我在看他,他别过脸,用孩子气的语调跟我说「刚哭完,不许看!」我又笑了。
看他会说笑,该好多了。我把他搂得更紧一点,希望可以给他多一点安全。我在想,我这算是接受了他吗?我俩算是一起了吗?但我只知道,我很享受这样相拥在一起的感觉。很安全很快慰。不知不觉,我也睡了。
☆、第二十六章
第二十六章
我好像看到阳光,我追过去,越来越光,我进了一光所构成的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