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金光从地底升起,穿透喜马拉雅山山腹,射向天际,虎啸声停。
霍虎双掌合十,朝经幡中一躬身。
下一刻,澎湃积雪如千军万马,轰天动地的倾泻下来。
蓝眸喝道:“怎么回事!红毛!雪崩了!”
通讯器沙沙响,红发喝道:“不知道,你自己当心!”
积雪如海潮般奔腾而来,蓝眸顾不得再管狙击枪,在雪原上疯狂奔跑,雪浪翻滚追上,劈头淹没了他。
雪崩突如其来,斜斜碾过整个侧峰,逃出地宫的王双却在洞壁保护中依旧无恙,跑出雪地时积雪已堆积近十米,王双猛喘气,拖着无头尸跋涉上地面。
一缕阳光照了下来。
王双狠狠给了展行一脚,把他踹翻在地,接着抬起枪。
“啊。”展行被踹中小腹,在地上痛苦翻滚。
“砰!”
一声枪响。
展行:“啊!”
刹那间,十六年的生平走马灯般在展行眼前转过。
要死了要死了,老爸们老妹永别了,我的ky润滑油还没用完gv还藏在床底下人生苦短弹指百年,下辈子我当你们的爹吧……
王双脸上现出诡异的微笑。
又一声枪响:“砰!”
展行痛苦地抓胸挠肚皮,在雪地里翻了个面:“啊啊啊!”
王双肩膀迸出鲜血,倒在雪地里。
连着三枪,林景峰从洞内缓缓走出,边走边扣动扳机,王双和展行同时在雪地里不住翻滚。
展行:“我要死拉——!啊!”
林景峰:“……”
展行:“疑?没事?”
展行一跃而起,看着雪地里挣扎抽搐的王双。
紫黑色的血漫开,淌在雪地上,无头佛尸体躺在一旁,一动不动。
布达拉宫:
十六名喇嘛的诵经声停了片刻,殿内高处,老喇嘛收了经卷,眯起双眼。
老喇嘛竖掌当胸:“摩梭昂訇——”
喇嘛们再次旋起转经筒,齐声诵经。
喜马拉雅地宫外:
林景峰低声道:“他已经死了。”
展行心想:居然没穿防弹衣,做贼也太不专业了。
展行不知道林景峰的数枪意味着什么,或许这件事代表的意义,在他以后的日子里永远也不会懂。
但起码他明白一件事——王双死了,林景峰是他的了。
展行一跃而起,林景峰拿枪抵着他额头,冷冷道:“又干什么?别过来。”
展行耍赖:“要过来。”
林景峰扣动扳机,展行心中一惊,咔一声轻响,没子弹了。
展行吼道:“混蛋!这也敢玩啊!”
林景峰扔掉沙漠之鹰,踹了展行一脚,嘲道:“瞧你那小样。”
展行被踹开几步,拍了拍裤脚又凑上来抱。
然而林景峰缓缓前倾,倒在展行身上。
“喂你怎么了!师父!”展行叫道:“别吓人啊!”
展行一摸林景峰的肩膀,满手是血,那是先前王双回枪时被击穿的伤口。
“不碍事……”林景峰喃喃道:“不痛的,我被注射了药,没有痛觉,包扎一下就好了。”
林景峰先前药效一过,已有体力透支的危险,未曾休息便再入迷宫,更吸入了不少黑烟,此刻剧烈地咳了起来,整个人倒在展行身上:“去西面坡上的宿营地,帐篷里……有绷带和止血药物。”
展行把林景峰半抱着拖进帐篷里,手忙脚乱地给他包扎。
“先把……子弹挖出来。”林景峰无力地说,脸色苍白得可怕:“拿手术刀。”
展行战战兢兢不敢下刀,林景峰道:“一点也不痛,放心。”
展行循林景峰所指,在肩膀处挖出了弹头,整个过程中林景峰一声没哼,展行又道:“全身都没有任何痛觉么?”
林景峰看着展行,拉着他的手,按在自己胸膛上,缓缓道:“偶尔,只有一个地方会痛。”说完这句,便疲惫地闭上眼:“让我休息一会,太累了。”
展行摸了摸林景峰的脸,血止住了,心想偶尔有一个地方会疼?哪里疼?莫非是蛋疼?
林景峰若是醒过来,听到这话估计会再给展行一脚。
然而他太疲劳了,展行也知道这样下去不行,得马上找人把林景峰送回去,霍虎与红还在洞里,蓝又去了哪里?
展行跑出宿营地,看到两架摩托车,骑上去试了试握柄,正要开车时,雪原里传来发动机的声音。
“喂——!”一辆雪地车停在营地前,李斌跳下车。
来得太及时了!展行翻身下车,喊道:“怎么又回来了!军队呢?”
李斌喊道:“找不到路!早上转悠到现在了,我们一直在外面看着,这里人全死了!怎么回事!看了很久才过来的!”
展行道:“你们真是命大的路痴……”
砰然枪响,李斌的头爆出漫天脑浆。
展行愣住了。
王双拖着受伤的手臂站了起来,展行吼道:“快跑!”
展行从后兜抽出枪,砰砰数枪,却俱打在雪地里,李斌的尸体倒了下来,学生们大喊着逃散。
所幸王双为了节省子弹,只杀了一人便没有再开枪,他拖着无头尸爬上车,发动雪地车,转了个向。
展行全身的血液像是凝固了,王双撕下风衣袖子,包好手臂伤口,现出身上的防弹衣。
王双朝展行抛了个飞吻,一手控制方向盘,雪地车在眼皮底下驰离了山脚。
展行深呼吸,站了三秒,骑上摩托车,拧动握柄,蹭蹭数声扬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