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展行打了个喷嚏,开始发抖。
林景峰道:“原地找个地方休息一会,躲雨,看看录像带里有什么再说。”
霍虎倒了水,在一棵大树下生起火,春寒竟是沁人心骨,越来越冷,数人围着炉子脱了上衣烤火,好半晌才缓了过来。
唐悠终于捣鼓好摄像机,午后天地已是漆黑一片,闪电在云层中若隐若现。
“现在看?”唐悠把记忆条塞进一个小巧的装置,连上笔记本,挡着雨,又挂上个胶套:“朝对面看,外放清晰点。”
唐悠开启笔记本附带的投射装置,一道强光射出,射在对面的山壁上,黑夜里出现映像。
万古玄荒,雨水苍茫,昼夜将合之时,坐在原始森林中,看一卷用生命换来的录影带,所有人都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林景峰说:“希望对这些事情有帮助……摄影队进来的时候,是在珠子遗失前,还是遗失后?”
张帅想了想:“应该是在张辉的女朋友来过之后,摄影队进入之前。”
雪花点一收,对面峭壁上现出图像,开场是在清晰的白天,丛林明亮,到处都是一阵深绿,光斑从树叶的间隙投入,落在地面上。
“我们在七月份进入了黔东南的原始森林。”男人的声音道:“老黄负责物品补给,胡芸负责医疗。”
他把镜头转向一个漂亮的女孩,女孩朝他们挥了挥手。
男人的声音又说:“本来想在万蛊门再请一位向导,但少数民族同胞大部分都拒绝了,认为山中有不能触犯的神灵。”
林景峰插口道:“只有三个人?”
张帅警觉地说:“不,应该有四个。另外那个人去了哪里?”
林景峰示意稍安,继续看下去。
男人的声音:“现在就让我们进入森林,亲手揭开这位神灵的面纱吧。”
揭开面纱?是你的头盖骨会被揭开才对吧。
展行唱道:“掀起你的头盖骨……”
唐悠按着电击棒,展行马上识相闭嘴。
展行:“我们猜猜谁活到最后……”
唐悠把电击棒贴在展行的太阳穴上。
展行:“……”
“这是一个美丽的,保留了它的全貌的原始森林。”男人的声音:“桉树与榕树,是森林中的主要构成部分,我们现在看到的是一棵古银杏,当地向导打冬把我们带到这条河边。”
“昆虫非常漂亮。”男人说:“这种绿叶蟋蟀比较少见。”
镜头转向在林间爬行的一只昆虫,昆虫与树叶同成一色,倏然一只黑色爪子挥来,镜头剧烈震动,传来女生的尖叫。
“哈哈哈——”男人笑道:“看来森林的住客不太欢迎我们,小胡,你没有事吧?”
女声稳定下来:“没有事,手背被挠了一下。”
“让我们看看。”男人说:“哟,这是一只非常罕见的动物,灵长目、狨科,猿猴类……”
镜头转了个向,现出蹲在枝桠间的猱身上,小猱全身漆黑,双目浑浊。
“它在警告我们,不要侵入它的地盘,黑狨早在五千年前就已经很少记载了,中国古代记载,把它称之为‘猱’。这是猕猴类的活化石,爪子非常尖锐……”
“像只小松鼠。”老黄的声音饶有趣味评价道:“我们继续前进吧。”
镜头又晃了晃,数人惊呼,画面黑了。
男人关了摄像机,录音仍开着,焦急地说:“怎么样?”
“没关系。”一个陌生人的声音说:“敷点我们的草药就行。”
那女生胡芸说:“不能乱用,得先用碘酒消毒。”
陌生人粗鲁的声音:“你不懂,山里有山里的路子,按我们的规矩来,没有错。”
镜头再次打开,画面上现出一个络腮胡的中年人,从包内掏出一把白色的药粉,均匀洒在另一个男人的手臂上,仰头喝了口酒喷上去,瞬间药粉劈啪作响,不住沸腾,那男人痛得大叫。
“石灰?”林景峰问。
张帅示意再看看,络腮胡一手按在那男人手臂上,就着被抓出的三道伤口虚抚而过,口中喃喃念了几句。
张帅说:“苗人驱邪的咒文,看来这人会点门路。”
“你会么?”展行问。
张帅道:“会,但不像他这么麻烦。”
女人大声斥道:“这样会留下伤口的!”
张帅与电影上那络腮胡几乎同时出声,嘲道:“蠢货。”
络腮胡处理完老黄臂上伤口,转向女的,女人忙道:“我我……我自己来。我有双氧水。”
络腮胡反复强调,女的就是不愿意,最后厉声道:“我不会用你们的药的!”
络腮胡只得作罢。
张帅道:“她死定了。”
“为什么。”林景峰问。
张帅说:“她的手背上被放了蛊,那只猱不出手,我还看不清楚,被抓中手背以后,已经有蛊虫潜伏进去了。”
展行好奇道:“猱会放蛊?它们也会用吗?”
张帅蹙眉,让唐悠固定住几个画面,反复看那道伤口,忽然指着电脑屏幕上某处,说:“你们看她的手臂。”
女人的臂弯处,浮现出一片浅浅的紫色,皮肤下有一个极其隐秘的突起。
张帅说:“猱的身上至少带了上百种毒蛊,先看下去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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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帅似乎已经有了一点结论,却没有说出来,电影持续朝前,几个片段切换后,来到一个巨大的通道前,正是峭壁下被封住的通道口。络腮胡口中喃喃说了几句话,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