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平闭着眼睛像小猫一样轻轻喊了一声:“爸……”
回答他的是轻拍在他后背的一只大手。
许平脑袋上的伤口被缝了七针,半边头发被剃掉了,做了ct,检查出头骨没事,为防万一还是打了一支破伤风针。
裹纱布的时候,许平早已经撑不住睡着了。
他做了许多光怪陆离的梦,全都是些破碎的片段,没等睁开眼睛就忘得一干二净。
醒来的时候看见张叔叔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打盹,头一点一点的,眼镜都滑到鼻尖上去了,白衬衫皱成一团。
天已经朦朦亮了,窗外还有一些青色的晨雾没有散去。
许平睁着眼睛在床上躺了很久。
他的头一抽一抽地疼,脑子像缺了零件的机器怎样都不肯动。
他慢慢地从床上坐起来,摇了摇张叔叔的胳膊。
“我怎么到这儿来了?”
张瑾民也醒了,他揉着发僵的脖子说:“你忘啦,昨天我抱着你来缝针。”
许平这时候已经重新把他的壳背了起来,不再是昨夜那个吵着要玩具的小孩子了。
他特别有礼貌地说:“谢谢张叔叔。”
张瑾民愣了一下,然后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