牵挂,但也仅此而已。
她的心那样小。有容大哥一点点关怀,就足够了,可是容大哥,他地心,需要的。应该绝不仅仅是如此。
她一点也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公平,她只是单纯地希望她的容大哥,也能早一点找到,那个让他的心可以充实快乐的人。
她不懂得更多地方式,只是觉得普通人最亲近的,也就是妻子儿女,所以才一直向这个方向努力。
然而,燕凛听来,却是心中莫名惊愕。
“你觉得容相需要一个妻子?”
他脱口又用以前习惯的“容相”二字来称呼容谦了。不知为什么。容谦需要一个妻子,这个想法让他感觉很不舒服。
青姑有些迷茫地摇头:“以前我是这样想的。可是,现在。我不知道了。我只是觉得,容大哥需要有人陪伴。有人可以和他交谈。陪他在一起笑,能明白他在想什么。需要什么。我以前一直觉得,这样的人应该就是妻子,有妻子,有亲人的感觉,应该是快乐的吗?”
她有些求助地看着燕凛:“皇帝陛下,听说你也有妻子,有亲人的感觉,你知道的,是吗?”
燕凛苦笑。
亲人?
皇族所谓地亲人,只怕不是青姑这种普通人所能明白的。不过说起来,每一念及乐昌,他倒是真有一种怜惜温暖之意。
就算纯为权谋而成的姻缘,也未必不能成佳偶,有一个人牵挂关心自己地感觉,其实确实不错。
也许,这个笨村女的天真想法是对地吧。其实,容相也该有一个妻子了吧?
只是,以前真是从没有想过容谦会有妻子,连这样地念头都不曾有过,这一瞬间,燕凛心中出奇的空茫。
容谦如今已近三十九岁,手掌天下大权,也有十多年了。这么多年来,无论多少人劝说,多少人想要联姻,最后都失望而归。一个那么大年纪,后宅却没有女主人地权相,的确,从古到今,是绝无仅有的。
只是容谦权高势大,既然他一意孤行,人家也不好说什么。这种诡异的状况持续久了,大家也都习以为常了。再也不会有人去想容谦的姻缘和血脉之事了。
可是,正常人谁不会想要一个美丽的妻子,谁不希望自己的血脉得到传承呢?就是燕凛自问,虽说娶后纳妃,多是为了政治目的,但他也从来没有想过,不娶妻不生儿子这种事啊。
至于容谦那所谓的男风传言,燕凛是不屑一顾的。在这个时代,权贵之间,好男风和娶妻生子从来不冲突。更何况,容谦身边也从来没有过男宠。
燕凛有些迷茫地皱了眉头,苦苦地思考。
为什么以前他从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为什么,他会很自然地,天经地义地以为,容相的身边,就是不会有妻子,不会有儿女呢?
难道是,他根本就没有真正关心过他?
容相为什么不娶妻?不生子?
还不是很久以前,他就决定为这个国家为自己这个任性的学生去承担屈辱的结局,所以,他不但不肯娶妻生子,就连府里的下人,都慢慢地散得尽了。
到现在……到现在……
他心中一片混乱,一时竟不能正常思考。
青姑看他脸色忽然间很难看,倒是有些吓着了,低声喊:“皇帝陛下!”
燕凛定了定神,才强笑一声:“青姑娘对容相一片关心,朕十分感激。其实关于容相的婚事,以前也常有人提过,因容相自己不以为意,便渐渐没有人说了。”
青姑点点头:“我知道。他们和容大哥都是普通朋友,说说意见也就好了,可是我是容大哥的家人,我总是放不下!”
她说来语气倒是平淡的,燕凛却是莫名一阵嫉妒。这个小小村姑可以如此理所当然地自称是容谦的家人,而他,就连想要试图和容谦亲近一点,都要鼓起偌大的勇气才成。
“其实,皇帝陛下,你一定是容大哥心里最看重最在乎的人。容大哥虽然不说,但是我知道的。”
青姑莫名的一句话,又把燕凛定在当场。
“可是……可是,我也知道,皇帝是很忙,很辛苦的。你有一个国家,还有你的皇后,妃子,很多很多的事,这么久了,你也没有来看过容大哥,容大哥,他……其实很寂寞的。”
青姑低声说:“这么大的地方,我到现在还没全部走完过,那么多的人,全都是下人,
她笨嘴笨舌地说,深恨没法把自己的心意表达清楚,只是燕凛,却已经完全理解了。
心头一阵悲戚,却一个字也说不得,只是怔怔站着,直到远远传来一声呼:“陛下!”注目看去,却是容谦微笑着徐步而来。
他的身后有许多仆役跟着,他的身边有安无忌相陪伴,他的唇边有淡淡笑意,然而这些华堂炫彩,这些荣耀光辉,这些仆从如云,这些权势煊赫,与他,又有什么关系呢?
燕凛看到的,不过是他一个人,静静地走向自己。
他到底还是一个人,孤单寂寞的吧。可是,容相,你知道吗?
很多时候,我也寂寞得发慌。
那么大的皇宫,那么多的奴仆,那么广大的国土,那么无穷无尽的臣民,然而,我也是孤单一个人。
容相,你知道吗?
他怔怔地走过去,看不见后面跪拜一地的仆从,看不见恭敬施礼的安无忌,他只是一直走到容谦面前,望着他,轻轻地说:“容相,以后有空,我常常来这里坐坐,好不好?虽然不入朝,但我要是有些未决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