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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险还在,他松了口气,这才抬起头看著四周,阴暗的岩石洞穴,潮湿的泥土味混杂著木柴燃烧的味道,不是那间熟悉的小屋子,也没有那浓到化不开的婴儿手指花的腥臭......
三减一等於二,瘸子在,百川在,伸手摸了摸贴身藏著的那半块玉也还在,原来是梦啊......
不过这梦也未免太真实了,真实到彷佛他真的历经过那麽一段......寻著那半块玉的过程,回到了屋子内,还有师兄......
不知道为什麽,将这梦一路回想到杜若水出现的片段时,脑袋就开始发疼,像是针扎那样扎得他无法再继续深入地回忆下去。
可接著百川哥哥的那段,可又清晰得让他羞愧得想抹掉却抹不掉。
他娘的自己血气方刚的年纪偶尔作作春秋小梦也就罢了,怎麽把林百川这死人骨头也给梦进去了?而且在梦中,自己好像还是被欺负得要死不活哭著求饶的那个......
他从地上坐起身,浑身虚软,简直像是才刚狠狠地泄过一回那样,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刚才拉开裤子检查时,似乎还真的彷佛有闻到一股残存的蘑菇汤味道......
不过裤子上倒是没有蘑菇汤的残存痕迹,自己的衣服也穿得整整齐齐的......咦?衣服不是被他脱下来烤著?什麽时後穿回身上去了他怎一点印象也没有!?而且在自己的衣服之外,还多了一件大一些的衣服......百川兄的衣服。
欸欸,他这是从什麽时後养成的坏习惯?睡著了就会自动剥起一旁死人的衣物?上回是裤子,这回是衣服,下回不会全都剥了吧,不知情的人,要不小心见到他和裸尸同寝,还当他跟僵尸有一腿......
赶紧把身上那件衣服给脱了下来,爬到坐在一旁的林百川身边,把衣服套回林百川的身上去。只是这家伙的四肢又变得很僵硬,卡东卡西卡指头卡手肘,套得杜知书又是一肚子鸟气,想要敲敲这家伙的脑袋泄愤,可又怕自己突然飞去撞墙......
这家伙,在梦里欺负老子欺负得厉害了,怎现实里就这麽的不中用!就只会僵坐在那,张著一双眼睛望著,也不知道到底是看得见什麽。
只好先放下了手上的工作,坐到林百川的面前,双手捧住了他的脸,正想对著那张嘴巴吹气,却在唇和唇碰触的那一刻,突然停了下来。
「什麽几口气的缘分,我不要。」
这一句话,在方才的梦里头,最後出现在脑子中的一句话,谁讲的啊?
林百川?
他竟然梦到这家伙说话了?
不过因为是梦,所以他根本没印象在梦中的百川兄到底是用什麽样的声音和语气说话的。
管他的......
既然是梦,所以不管是这句话是怎麽讲的,还有这句话的内容,都是假的,不重要啦......
闭上眼睛,像平常那样,对著那凉冷的唇,马马虎虎地吹了几口气进去......
-----以下废话
1.百川哥哥好死相......
2.老大预购剩两天截止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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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小蝎 18
「哈啾!哈啾!哈啾!」
连打了三个大大的喷嚏,口水全喷入了正在喝的鱼汤中,而鱼汤也飞溅得满口鼻都是。
杜知书用袖子抹了抹脸,擤了擤鼻子,三个大喷嚏打得他头昏脑胀,赶紧把手中剩下的鱼汤给喝光。
前些日子又是淋雨又是泡河水,受惊受怕操劳命苦,加上连著好几个睡梦中都做了不知所云不三不四的恶梦……杜知书只觉得这一路走来头重脚轻,虽然除了打喷嚏外没啥要紧的症状,但胸口郁积著那股浊气感觉随时都会爆发出来,要不是靠著百川哥哥天天给他熬鱼汤压著,那副不怎麽结实的身子骨,恐怕早病起来了。
沿著河岸走了十几天了,汇了几条山溪小涧的那条河变得肥了起来,河面较原来宽大了许多,水看起来也比上游深了不少,只是被鱼怪给诈去的老爹连个屁都没瞧见,倒是一路上杜知书不知道吃了多少肥鱼河鲜,吃得他一路上放的屁都又臭又腥的,好在是另外两个夥伴不嫌弃……
转过头看了看他那两个夥伴……阿瘸和阿兄,两尸端端正正规规矩矩地坐在一块表面平整光滑的大石头上,前者微微低著头像是在沉思著什麽人生大事,後者一双手贤淑地剥著不知名的果实……要不是沉思的那位额头贴著符纸一张,剥果实的那位脸色死白得不像话,那画面看起来还挺是一派和谐安详……
说实在的这一路走来杜知书实在没什麽好嫌弃的,队有一兄如有一宝,瘸子有百川哥哥背,洞穴有百川哥哥找,伙食有百川哥哥烧,乾草有百川哥哥铺……
他杜小蝎只需要出一双腿和一张嘴,除了走路和吹气两件事情,其他百川哥哥都帮他包办,要不是还卡了个老爹找不回来,这恐怕是他的赶尸史上最轻松最快活的一趟了!
这林百川的贤慧还真的是匪夷所思……前几天瘸子那只随手糊上去的腿又掉了下来,百川兄用了鱼骨当针加上不知道去哪找来的线,把那只断腿给缝了回去,那工整那细密那结实……看起来自然得像新长出来的一样!要是瘸子有表情肯定是感动得泪流满面……
又忘了昨天还前天,杜知书随口一句「鱼虾吃多了也会腻」,结果当天的菜色除了鱼汤没变之外,有山猪有野鸽还有新鲜的水煮蛋……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百川哥哥简直有求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