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始探入渊山之人尚未发现有何,一入阵法就被谢清明发现。他夜间前去查探,为免夜长梦多,干脆狠下杀手。
孰料其中有人却带有标记行迹之物,一时间又有人前往渊山!
谢清明迫不得已狠下杀手,何曾料想其中竟然有两名炼神强者。太初门下竟然派出了两位长老,而两人同时前往渊山!
一番恶战将那两人弊于剑下,谢清明自知行踪已漏。此时避走远去方为上策,可偏偏随光乐产期将近,不宜挪动!
太初门下长老一旦身死,东莱宗门内供奉心头血浸染之物就会破碎,而一夜之间连毁两物,足可让全宗门上下心惊。
那两人死后,谢清明便明白自己两人与太初已结下不死不休之仇,心中早已做好大战准备,却决计没有想到,太初竟然有如斯决心!
太初九大长老被他斩杀其二,一时间常人退避,两人反而得到片刻安宁。而随光乐与谢清明也都明白,这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他手中武器仍然只是剑胚,尚未成型。随光乐思及谢九微曾用过的“意剑”,剑随心动,心随意转,无形剑气防不慎防。而谢清明却从来未用过,因此不由得向他询问。
“意剑并非随心所欲可以使出,条件尚且有二:或是已经铸剑,或是已经袭位。我这两者都未做到,因此并不能用出。”谢清明将沧浪云石置于他手上,缓缓给他解释,“碧空涯下历来用剑者,或是在沉剑池内取先代前辈之剑,或是自己寻找材料铸剑。我取的是沧浪云石,又以西极九渊之水涤洗,尚还差铸剑一步。”
因此至始至终,所用的都不过一柄剑胚。
而剑胚虽然威力不俗,而比之成剑之后,也还是差了不少!
便是这一点差距,让两人心痛至极!
谢清明决计未曾料到,太初宗主竟然东渡北上,前往渊山。
华池闭关于宗门内已久,少有现世之时,而如今竟然被此事惊动,亲来渊山。
炼精化气,炼气还神,炼神反虚,炼虚合道——五大境界之间泾渭分明,相差一阶实力何止是天渊之别。便如谢清明击败苏暮遮,不费吹灰之力,只因他要高上一个境界。
而华池,赫然境界比他更高!
他成名时谢清明尚未出生,三十年前便已进入炼虚境界。纵使谢清明天纵奇才,随时可能突破壁障,成为炼虚强者。而此刻,他终究是要差上一阶!
渊山之上,小屋之外,乱石林立,隐含天机。终有一老者鹤发童颜,踏阵而来!
华池进阵之时,便是谢清明,也为之微微色变。
他在两人居住的小屋外布下九幽之阵,向来也是在阵外御敌。随光乐使用灵力做出一面水镜,自然可以看到阵外场面。总是小镜湖、太初强者连番杀上,谢清明也逼得他们铩羽而归,更是无一人可以越过他,破阵而入。
那老者身周并无什么气势,仿佛与市井老人一般无二。随光乐却分明感觉到,那一瞬间谢清明紧绷起来的神经。
他不确定自己能够困住华池……念头一闪而过,随光乐准确把握住了谢清明心念。那些人入阵前都会被谢清明发现,唯有华池,竟是入阵之后,谢清明才得知!
“清明,拦不住他么?”九幽之阵乃是碧空涯下大阵演化而来,虽不及原版,威力却也可教人心惊。谢清明却紧张至斯?
“一甲子前稷下大比所比拼的正是奇门阵法,当年太初内有一门人天资横绝,二十岁时便已经突破炼神境界。他自然被太初选作参赛之人,却未寻觅人进入大比,而是亲身上阵……”
随光乐凝神屏息,直觉对方会说什么重要消息。
“……沧陆上擅长阵法者何其之多!而那一年他摆出天都之阵,直叫他人皆铩羽而归。获胜后华池前往碧空涯,以弃掉其他权利为条件,求阅九幽通玄阵。”
谢清明叹息道:“我竟为想到他也会前来!当年师门内给出的只是九幽通玄阵一卷残阵,可落入他手中,谁知晓他参透过多少?”
而此刻他所布下的九幽之阵并不如九幽通玄阵,又能阻挡华池几何?
刹那间谢清明看他一眼,又转向其旁的乳白幽灵。蓦地飞身一掠,已是进入阵中。
那一眼蕴含意味何其之多!然而林林总总,归结起来,却只是一句话:万事小心。
随光乐坐在阵前以水镜观望,只见华池步履从容,却偏偏每一步都踏在关窍地点。谢清明藏身于暗处,心中暗算,观察时机,猛地却是一剑势若霹雳,挟千钧之势而出!
那一剑有隙驹石火之疾!那一剑有劈浪斩涛之势!那一剑更是穿云破月,仿佛自九天之上,飞瀑银河一往无前而下!
那一剑已集谢清明武学之巅峰,足以让天下人动容。
而华池如若未觉,只是不疾不徐一个迈步,步履轻缓,神态从容,却堪堪避过了这势若千钧的一剑!
随光乐原以为不会有人能够避开谢清明那一剑,却未想华池这般轻描淡写,甚至还未出手。他凝神细看,只见华池周身气机流转,仿若江河水流,生生不息,竟是看不到一丝破绽。
日月经天,江河行地。天地万物自有其运行之理,然而到高处,却殊途同归。自身容纳于天地间,与万物为一体。
而此刻看华池,分明化入了九幽之阵中,全身上下,无一丝破绽。
谢清明说他在阵法上造诣极高,原就非危言耸听。若不是他将这阵法融入丝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