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了一份脆弱,长长的睫毛沾着露杆格外漂亮,像是两把黑色的小扇子让人忍不住想要伸手去触摸……
当我的手指碰到那软软的睫毛时他的眼皮颤了颤,像是要醒的样子,我像做贼似的赶紧缩回手,还心虚的摒住了呼吸。
一秒、二秒、三秒……他并没有醒来,只是转过了脸在我腿上蹭了蹭刚才被我触摸过的地方后又继续睡去,他不动还好,一动我才感觉到我的腿已被他压得发了麻,天知道他是什么时候睡到我腿上的,真是个会享受的人,自动找了个人肉枕头垫着,只是可怜了我。
是粗鲁的摇醒他还是继续让他睡?
想来想去这种亲密的姿势不适合我们,我硬起心肠拎着他的鼻子摇着:“喂喂,猪,起来了!该上路了,再睡下去天又要黑了!”
秦向晚反射性的睁开眼,从他茫然的眼中看得出他还未睡醒,不过渐渐那黑色的瞳孔已渐渐开始在聚集,不到五秒钟,清醒的眼神已完全代替了一片茫然,他转了转脖子,看着现在有些暧昧的姿势,立刻坐起了身,喃喃自语道:“我说怎么做梦在硬石头上睡了一夜呢,原来如此……”
得了便宜还卖乖,好端端的我又有了想扁人的冲动,在我卷起袖子准备张口反击的时候,一个东西塞进了我的嘴巴里——是个馒头。
咬了一口才意识到这已经是最后一个馒头,属于他的馒头,赶紧将咬了一口的馒头从嘴里拿出来:“这是你的,我吃了它你怎么办?我们还不知道在这里走多久……”
他一脸嫌恶的看着那还沾着口水的馒头:“你吃吧,我从来不吃隔夜的东西。”
明知他是故意这么说的,但我还是忍不住翻了翻白眼:“那真是要委屈大少你饿肚子了!”啊呜一口,我已毫不犹豫的将馒头全部塞进嘴里:“你饿死了不关我的事哦!”
薄唇微启,他朝我笑了笑,笑得我汗毛直竖:“我如果饿死了你就吃我的肉吧!起码你不会被饿死!”
“恶……”还让不让人吃啊?我可没有吃人肉的癖好!
事实证明没人会在森林里饿死的,森林里会动的生物岂止我们两个,每次看到跑来跑去的小动物们,我们两个就会用饥饿的眼神看着它们,但也仅止于看看,没人真的会去动手宰杀它们,实在饿得慌了才去摘点野果裹腹。
“你说我们还会在这里逗留多久?”
他耸了耸肩,不在乎的道:“看天意了,说不定明天就能走出去,也说不定永远都在这林子里打转。”
他后面一句话不说不行吗?非得这样打击我!我可是巴不得早点走出这个鬼地方,我们已困在这里三天了,再不回去的话,南南和小小应该会很着急吧!
把果子放在身上擦了擦,刚想送进口却闻见一股酸酸的味道:“不是吧?就这么一会儿功夫这果子就坏了?”
秦向晚若无其事的吃着他自己的果子,一副享受美食的模样,他淡淡道:“不是果子的问题,是你身上发臭了!”
我抬起手臂闻了闻自己的衣服,果然那酸酸的味道是从我身上发出来的,我皱了皱眉头:“对哦,我三天没洗过澡了,打从出了娘胎,我还从来没这么脏过,要是能找个有水的地方就好了,可这鬼地方走了三天连个水潭都没见到过。”
“诶,不对啊,如果没有水源,这么大片的森林能长得这么茂密吗?这山岭中一定有充足的水源。”我眼睛一亮,期望的星星之火开始点燃。
他毫不客气的打断了我的美梦:“别忘了我们是要走出去,而不是要找个水池给你洗澡。”
我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水池?那可未必哦,说不定是条河,只要我们沿河而下,到时候还愁走不出这鬼地方?”
放任马儿自由的奔跑,动物的本能果真让我们在第五天的时候见到了水,而且是很多很多的水——一条横着量至少有二十几米的大河,河水从上游流经这里,虽不很湍急,但却连绵不绝。
我们带的水早在第一天就已喝光了,这几天靠着野果吸取水份倒也没有渴感,现在乍见到这么清的水,我们最直接的反应就是和衣跳了进去。
潺潺的河水冲去了我一身的汗臭,连带的仿佛也冲走了我的霉气,我心情大好,掬着水往头上浇去,还唱着已经记忆模糊的歌曲:“我爱洗澡,皮肤好好……”
我旁若无人的引声高亢终于引来秦向晚的黑线脸,他的嘴角微微抽搐,像是强忍着极大的痛苦:“你唱的什么怪歌?难听死了!”
不能怪歌不好听,只能怪我五音不全,明明好听的一支歌从我嘴巴里唱出来就尤如魔穿脑,我干笑道:“嘿嘿,高兴嘛,乱唱的。”
在水中浸泡直至皮肤发皱我们才舍得上岸,湿淋淋的一身在太阳下一会儿就晒干了,我开始张罗着将僵绳全部卸下,行李什么的全都放到了地上。
“你在干什么?”
我用看笨蛋的眼神瞅着他:“你看不出来吗?我们要弃马走水路!”
“游水?”
天,他是白痴吗?我翻了翻白眼,指着身后一大片森林道:“用你的掌力去劈些细点的树回来,我们要做一个木伐漂流而下,这样日夜都能行走,用的时间肯定要比骑马快一倍的!”
他微微皱了皱眉,一副受伤的表情:“我的手掌不是用来劈柴的!”
“是是是,大少爷!”我托着他的身子将他往林子里推:“知道你的手掌不是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