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认为彻底的掌控和支配人类也是一种毁灭吗？”白沉唇边的弧度不断扩大，“从根本上毁灭他们的意志、人格，让这个种族彻底的服从我们，这才是利益的最大化。”

“从今以后，柱师团的人可以和任意的人类签订契约，在人界发挥出他们真正的力量。”白沉的眼神中流淌着激荡人心的色彩，“不是那种无趣的，需要征求人类意见的平等契约，而是彻底的，可以支配人类的主仆契约。”

“这才符合恶魔们随心所欲的做派不是吗？”白沉的手指又在虚空中点了一下，墙上的投影屏幕倏地消失，又恢复了普通的样子。

这……这可真是……贝赫莫特彻底被震撼了，虽然从焰王大人会说话起，他就受到过无数次的冲击，思维和眼界也在不断开阔，就在他已经渐渐习惯这种节奏，以为自己再也不会被焰王大人的举动惊到时，他发现自己错了。

是的，焰王大人身上就仿佛没有尽头一样，当你以为已经跟随着对方走到了巅峰的时候，对方却会带领你看到更为广阔，也更为深邃的世界。

是的，他们的脚步永远也不会停下，因为……他们是贝赫莫特34柱师团，他们是渴望力量和战斗的邪龙族！仅仅比其他的恶魔强是不够的，他们需要更激烈的战斗，更令人血液沸腾的对手，而能满足他们无穷无尽yù_wàng的……只有魔界的大王子——焰王大人。

“真是可怕啊。”贝赫莫特压了压他的帽子，掩去眼底的兴奋，“不过……这才是我们的焰王大人。”

“正好你回来了，有件事要交给你。”白沉把一个磁盘扔给了贝赫莫特，“你认为男鹿为什么能打赢那么多柱师团的成员？因为他比纳加这样的柱爵还强？因为他拥有吾弟的魔力？”

“两者皆有吧。”贝赫莫特很快分析了一下，“最重要的是我们恶魔在人界无法发挥出全部的实力。”

“就是这一点。”白沉看向了窗外的天空，“他们的实力被人界限制了，你有没有思考过为什么会这样？”

“为什么？”贝赫莫特陷入了沉思，他搜肠刮肚也没理解白沉的意思，只能开口问道：“焰王大人是有什么发现吗？”

“算是吧。”白沉轻轻笑了起来，“我在和上千万的人类签订契约的时候发现的，恶魔们在人界被限制了力量，大部分人会认为这是一种规则，因为恶魔比人类强太多了，为了达到某种平衡才会这样，可仔细想想，是谁制定了这种规则呢？”

贝赫莫特的瞳眸猛地骤缩，可他还是没有抓住真正的重点，“你是想说有人制定了这个规则吗？但这不可能，如果有那么强大的人类，魔界不会一点消息都没得到。”

“如果不是‘个人’呢？”白沉声线平缓而柔和，但却沉淀着深邃而悠远的力量，“我最近一直在思考，‘单体’的强大是有限的，不论多么强大，一个恶魔的极限也不过就像父王那样，他可以轻易杀死无数的恶魔，在魔界称王称霸，可他却无法逃脱自然法则的约束，总有一天，他会衰老，也会死亡，因为世间万物皆是如此。”

“恶魔在人间被削弱了力量也是一样，所以……贝赫莫特，这个世界是有意志的。”白沉的双眼仿佛看透了世间的一切，那纯粹的金色流淌其中，令人无比向往，可又不敢追逐。

贝赫莫特久久说不出任何话来，他觉得自己的世界观都受到了颠覆！在焰王大人说出‘世界是有意志’的之前，他一直认为像大魔王和焰王大人这样的王族就是最强的存在了，可焰王却为他打开了崭新世界的大门。

贝赫莫特的汗毛根根倒立，他不知道是害怕还是兴奋，触及到了世界真理的他大脑一片空白。

白沉似乎也没在意贝赫莫特没出息的表现，他继续开口道：“越是和人类的强者签订契约，越是能感受到那股意识，它在排斥着我，因为我打破了两个世界的平衡……”

“但……我想要触及那份意志，甚至是……彻底的掌控它。”白沉白沉摊开了掌心，一簇红色的火焰缓缓显现，那是盛开的鲜花，娇艳欲滴，散发着强烈的生命气息，他注视着花朵的眼神很温柔，就像在看自己的孩子一般。

“贝赫莫特，你能理解这种感觉吗？”白沉虽然是这么问的，但是他却没有看向贝赫莫特，而是依旧看着掌心灼灼燃烧的火焰之花，“有一天，生命会在你的手中诞生，也会在你的手中消亡……”

说到这里，手中的火焰花迅速衰败，火苗逐渐失去了生命力，随风消逝，白沉缓缓收拢了手指，似乎想要把生命的真谛，世间的法则牢牢握于掌心。

“我想看到世界‘真正’的样子，那一定是和现在截然不同的东西，充满着世间的法则和约束，掌控着所有的万物。”白沉就那么静静的看向了贝赫莫特，“等我能达到那一天的时候，或许才是真正的强大吧。”

说……说不出任何话来！掌控世界的法则？就连大魔王也没想过那样的事情！如果真的能做到……那已经不是纯粹的任何生物了，而是……凌驾于万物之上的神啊！

焰王大人……真的能够成为……神吗？

一旦心中的火苗被点燃，就会迅速衍变为熊熊烈火，烧得贝赫莫特口干舌燥，心脏狂跳不已！

这……这简直疯了！明明是如此天方夜谭的话，可他为什么却想要相信？只因为眼前的人是焰王，只因为……对方已经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