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是自己的,虚弱成什么样他也知晓。
只见季钰忙完去后院取了书,坐在梅舒傲身旁低头看起来,丝毫没有和他说话的意思。
梅舒傲这才尴尬的咳嗽一声,起身抱拳行礼,“季神医,在下梅舒傲,大恩不言谢,他日你若是有何用到我之处,在下定当在所不辞。”
季钰瞥也没瞥梅舒傲一眼,翻了一页手中的书,“恩,季钰。”
季钰?究竟是哪个玉?梅舒傲最终也没问出口,低头摆弄着自己的配剑。
说是剑又更像刀,梅家祖传的利器,用的很是顺手,外面用厚布包裹着。这应该是和自己的衣物一道送来的,还有把小匕首和随身的荷包。
“在下冒昧就称神医为季公子了。”见季钰没反驳,梅舒傲接着说“请问季公子,在下的伤要何日才能好?”
“少则一个月,多…我也不知。”季钰这才抬眼看了看嘴唇青白的梅舒傲。
“厨房里我熬了粥,你自己去盛吧。”说罢季钰又低着头翻了一页书。
梅舒傲忍不住勾了勾嘴角,又挪着步子向厨房走去,院子不大,只有三间屋子,一间是方才所睡的寝铺,一间是见季钰进进出出的,应该是放置药材之处,另一间小的,想必就是厨房了。
走近一瞧,果然,灶中的木柴还带着一丝星光。锅中粥香阵阵袭来,梅舒傲咽了下口水,摸了摸肚子,这该好几日没过饭了吧?
用唯一可以使上劲的右手,拿起旁边的瓷碗,想了片刻,梅舒傲盛好一碗粥拿起竹筷端到院中看书那人桌前,“季公子,先吃饭。”
没等季钰眉头皱成型,梅舒傲便扭头走去了厨屋,但凡医家,似乎都有种种怪癖,他是不能理解的。
梅舒傲倚在厨房门边,端着瓷碗直接就喝了起来,他没那些讲究,手不方便,填好肚子才是大事。
季钰放下书,将竹筷用茶水冲洗一遍,这才开始吃粥,也就吃了两口,就又低头看书。
这边梅舒傲却一连吃了三大碗才罢休,粥里不知加了什么,很是香甜。
梅舒傲满足的坐在季钰旁边的石凳上,仰着头看了会儿蓝天白云,又扭头盯着季钰看。
这就是偷得浮生半日闲吧,远离江湖,远离勾心斗角,隐居于此,真是妙哉。日后他又是归隐了,不回梅庄,也专门找个无人烟的小院,自得其乐。
“啪。”梅舒傲被拍在桌子上的书吓了一跳,一脸不解的望着季钰。
“看该看的。”季钰头也没抬,面无表情低着眼睑。
梅舒傲愣怔的拿起桌子上的《百草注》,悻悻然也开始看书。
毫不感兴趣的内容让梅舒傲直犯困,又忍不住偷偷瞄了几眼季钰,这人也有意思,枯燥的书都能在这一看看一天。
梅舒傲及冠后才走出梅庄独自闯荡,刚入世不及一年,资历也尚浅,但因其一身英气,好惩奸除恶,在南方这一片也被人尊称一声梅大侠,不似季钰,年少时就替师父四处行医,江湖上有口皆碑。
不过,只曾听其名,季钰究竟是哪两个字呢?梅舒傲又开始盯着季钰的脸看得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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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日子就这么不咸不淡的过着,两人都不是话儿多的,平日除了必须的交流很少会聊上几句。
虽然不爱闹,但梅舒傲也是耐不住寂寞,在小瀑布边洗完澡,突然思绪很杂乱,梅父梅母自小便教导他,虽不至定要为官,大丈夫也要修身、平天下。
若是都在痴醉于这与世无争的自得生活,谁还去为那些手无寸铁的穷苦人家伸张正义?又有谁去治国安邦?
以天下事为己任,这些在梅舒傲的理解里,并不是逞英雄,求名誉,而是一种自然而然的活法儿,就像人每天要沐浴更衣一样。
体内的寒毒差不多也已控制住,算算也在这呆了近一个月,梅舒傲皱着眉,想着怎么和季钰告别。
“季公子,在下……”梅舒傲走近坐在石桌边的季钰,看清桌子上的画,话也来不及说完,整个人都愣住了。
季钰侧着头等待后文,手中的毛笔仍不停地在画纸上游走,勾画着山石的纹理。
画中正是刚才梅舒傲所站之地,他侧身而立,衣袂飞舞,一旁的小瀑布飞湍而下,溅起晶莹的水珠在画中要呼之欲出一般,更加精妙的是身侧的巨石,每块的纹路都不尽相同,但堆砌在一起又巧妙的和谐大气。
“这是在下?”梅舒傲明知故问。
“恩。”季钰放下笔,很满意的看着自己完成的画,抬头抿嘴一笑,说:“好看吧?”
梅舒傲脸有点发烫,这是近一个月以来第一次看季钰笑。
“好看。”梅舒傲双眼盯着季钰,这…是问画还是问自己?
“我也觉得这里景色很美。”
季钰收起嘴角的笑意,将桌面整理干净,眼神示意梅舒傲坐下。
“手伸出来”
说不出为什么心里有点失望,梅舒傲垂着眼眉,将右手放在石桌上。
季钰侧过身子,如葱白的手指轻轻搭在梅舒傲的脉搏上。
片刻,季钰紧紧皱着的眉毛舒展开来,对梅舒傲说,“再内服几剂药就好的差不多了。”
“嗯,我也觉得身子已经好了很多。”梅舒傲从腰间取出一把匕首放在季钰面前,接着说,“季公子的大恩大德,在下一辈子也不会忘。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