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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现在晋萧用的却是一把大刀,刀身通体泛黑,剑身上布满了规则的黑色菱形花纹,与梅舒傲剑的灰白比起来,感觉确实略胜一筹。
“小傲这把淬梅剑可是大伯最爱的一柄了。”梅舒礼笑了笑,似乎丝毫不担心梅舒傲会被晋萧的暗器所伤,“还是小傲的爷爷,请师傅在剑柄上刻上一朵朵梅花,取名淬梅,大伯把剑又送给了小傲,小傲一定没有和你说过它的名字。”
“没。”季钰双眼紧紧盯着晋萧的腰间,是九节鞭,围在腰带里。
“不用担心,小傲能应付的来。”梅舒礼说罢也不再出声,安静的看比武。
梅舒礼自是了解大伯的这个独子,梅家是武林世家,梅舒傲四岁开始习武,梅家祖传的剑法除了梅天,就是梅舒傲练的最好。梅舒傲的武功除了梅老爷子亲自教,还有和梅天关系很好的长辈指点,往后不好说,但眼前这个晋萧的暗器还是伤不到他的。
最终晋萧见打不赢,抽出了藏于腰间的九节鞭,十几回合下来,将梅舒傲的剑牢牢锁住,梅舒傲一个移步,伸手去夺晋萧右手执的刀,梅舒傲平时是用右手拿剑,但左手力气却是最大的。
晋萧一个不备,刀竟然被直接夺了去,淬了□□九节鞭还未来得及抽向梅舒傲,就被自己的刀架在了脖子上。
“鞭子松开,你输了。”梅舒傲冷冷的说。
晋萧见周围围了太多的人,比他厉害的比比皆是,也不好再耍阴的,才松开梅舒傲的剑,下了台。
“好一招遇神挡神,借刀杀佛。”一个身穿暗红色袍子的身影从季钰所在的屏风旁飞到了台上。
季钰拿杯子的手一抖,茶水险些都撒了出去。
“隽钦怎么了?”梅舒礼发现了季钰的异样,连忙询问。
“我认识他而已。”季钰说,“没什么。”
“京城第一镖局的当家的薛鸿伊,两年前刚接任第一镖局,去年也来参加过武林大会,揽去不少好手。”梅舒礼若有所思。
有些镖局不但赖于江湖上的强盗才能生存,而且同江湖上人士也关系密切。一些受官府注意的江湖人,进城后若住在镖局,官府是不能缉拿的。
因此薛鸿伊能招揽不少高手,不仅是因为镖局的油水多,更是能给他们提供个安身之所。无论何时,民终究是斗不过官的。
“梅贤弟,梅伯父近来可好?”薛鸿伊将手中的剑别于身后,向梅舒傲微微行了个礼。
“多谢薛哥挂念,家父身体很好。”梅舒傲也抱拳回礼。
梅舒傲的爷爷梅老太爷担心两个儿子将来起什么纷争,老庄子留给了长子梅天,在南边也建了个府宅留给梅舒傲的二叔,各自势利互不相扰。
而梅家祖宅离京城不远,这走南闯北的镖局当家与梅父当然是熟识的,镖局的人脉很重要,无论镖走到哪,都好有个照应。
薛鸿伊似开玩笑的说,“梅贤弟昨日的神勇剑法看的我家妹妹都不愿回去了,梅贤弟不如和我回镖局吧。”
梅舒傲并不怎么喜欢眼前这个人,心机重,急功近利。
“谢过薛哥好意,比武为上。”梅舒傲将剑向右后方一划,比好阵势。
“请。”薛鸿伊等梅舒傲先发招。
梅舒傲也不和他客气,提着剑就冲上前去。
一般人都选择会躲过去,薛鸿伊竟毫不后退,硬是吃下梅舒傲斩下来的一剑。
“薛鸿伊将才二十七,内力却十分深厚,小傲怕是打不过他。”梅舒礼正襟危坐,“敢在各地行镖,就得有能压得住人的真功夫。”
“是吗?”季钰不痛不痒的说。
“要不咱们下去看吧?”梅舒礼嘴上询问着,却已经站了起来。
虽然不太明显,台下的梅舒傲从第一招开始已经落了下风,薛鸿伊好像知道了梅舒傲出招的套路,并且有能力应对,这就是提前上场的劣势之一。
季钰也站了起来,“走吧,我也不想在这坐了。”
两人悄悄下了楼,旁边的人都在目不转睛的盯着台上的精彩打斗。
“隽钦你到底怎么了?”走到没人的小楼后方梅舒礼才问,从刚才薛鸿伊一上台,季钰就有些不对劲。
沉默了半天,季钰才说,“第一镖局的薛老爷是怎么死的?”
梅舒礼认真盯着季钰的脸,“听说是旧疾复发,来不及医治,就病亡了。”
季钰面无表情,不是,薛家人在师父刚去世不到半个月找到过他,哭着求着让他去救救薛老爷,师父去世他实在是没有精力管别人,但最终还是答应了。
去到时,薛老已经有了好转,季钰给他开了几剂药,但就是这几味药让薛老旧疾加重,吐黑血而亡。
死时分明是中毒了,但薛老以前就中过怪毒,一直没有治愈,才落下病根,季钰用药以毒攻毒,有的几味药虽有毒性,但也不至死。
薛家上下一家人哭的凄惨,只当老爷是命数已尽。
薛鸿伊的大娘,也是薛家的大奶奶,却一直指责季钰是杀人凶手,用□□害死了薛老爷,掐着季钰的脖子让他偿命。当初季钰就是见一个四十多岁的妇人千里迢迢来求他为丈夫医病,才同意去京城的,结果却成了众矢之的。
薛母一气之下也撒手西归。
薛鸿伊似个知理的,安排好爹和大娘的丧葬,也是薛夫人不是自己的亲娘,并没有难为季钰。
季钰还是将药单来来回回看了几十遍,又亲自试药,也没有发现什么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