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少的手下意识在白音头部定住了,不止手,表情,所有的动作全部禁止。
这一刻天少清楚的明白,白音所说的这句话是实实切切的关心他,而不是敷衍他,骗他。
有史以来头一回,白音关心他了,只为了关心他而关心他!没有任何目的!
有多少人关心过天少,天少数不清也不记得更不在乎,但此刻天少心里有个声音在说,他在乎,他想让这个人关心他,或者更多!
天少是没谈过恋爱,不懂爱,但天少不傻,这种感觉代表什么天少很清楚。
回到天少房间,白音将天少放到床上,撩起被子,胡乱丢到天少身上,拨了王医生的号。
“他咳血了。”
“不是断断续续的咳,是突然会猛咳几声。”
“嗯,对,昨天淋了雨。”
“是,受了点刺激!”
天少仰躺在床上,黑沉沉的双眼一眨不眨瞅着白音详细的描述着他的病情。
真的很想把这个人的心掏出来划几刀,巴拉巴拉,看一看里面究竟是什么?那血是鲜红的?还是黑乎乎地?那心是肉做的?还是铁注的?
鲜红的,肉做的,他能暖热,黑乎乎,铁注的,对他再好又有什么用!
手不由地摸上烟,天少还没点,白音转身夺了下来,“珏伏天你最近不能抽烟了。”
天少玩味地笑了笑,“为什么?”
白音把烟丢进垃圾桶道,“都咳血了,能抽烟吗?”
天少拉长语调“哦!”了声,接着从烟盒里摸烟,“没事儿死不了!”
白音瞅他.........
火苗亮起,烟燃烧,天少也望向了白音,“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你会不会有一点点伤心?”
白音接着瞅他.............
天少也继续望着白音,“可你死了,我会。”
“说完了?”白音走到柜子旁,拉开抽屉,取出所有的烟,放到天少面前,扭头走了,临走白音撂下一句话。
“你想抽多少,我都不会管你,不过一个不懂珍惜自己生命的人,死了不值得任何人伤心。”
手中的烟还在燃烧,天少没再往嘴里送,寻思着白音说的话,想着白音说那话时严肃认真的表情,天少终究把烟掐灭了。
小子老子听你的!
王医生一来给天少挂上了吊瓶,他温柔地对天少说,“小天人活着难免磕磕绊绊,凡事看开点。”
天少说,“我没事儿。”
“哎!”王医生道,“不管别人怎么说,在我眼里,你永远是你。”
天少,“....”
一旁的白音道,“他的病严重吗?”
“不严重。”王医生调了调液体时速,“不过最好喝中药调理,抗生素总归不好。”
“不喝。”天少不加思索。
“他喝,开单子吧。”白音语气坚定。
“好。”王医生道,“不会煎药,我可以代劳。”
天少瞅瞅这俩人,“我说了不喝。”
“会。”白音说,“我去拿笔。”
天少,“....”
开好药单白音同王医生一并下了楼,看到洛沙进来,白音礼貌点点头,洛沙笑着回点了下,“出去?”
“嗯。”白音走了。
老管家给天少拨内线通报,洛沙站在门口注视着白音的背影,哀叹了声,这样一个人真的适合珏伏天吗?
两个人的性格简直互不相容,一个冷冰冰,城府深!一个及狂妄,心机重!
如果他没看错,白音一定刚被拳头揍过没多久,脸才会淤青成那样。
老管家挂断电话让洛沙上去,洛沙上楼,推开天少的房间,天少指了下椅子,“你怎么来了?”
洛沙坐下来道,“来看看你还扛不扛的住?”
“操。“天少牛逼地笑笑,“你觉得呢?”
“我看挺好。”洛沙瞟了眼吊瓶,“天少怎么还输上液了?”
“小毛病。”天少无所谓道,“咳了点儿血。”
洛沙提醒,“那你要戒烟了。”
“我知道。”天少说,“白音告诉我了。”
“你俩怎么样了?”洛沙说,“我刚才看他出去了,脸上全是淤青,你打他了?”
天少装傻,“什么怎么样了?”
“甭装。”洛沙苦心教育,“不管怎么样,你天少也不能打人啊,人都有心,会记仇。”
“他有心吗?”天少冷笑,“哪天我抛开他胸膛瞧瞧告诉你。”
一看天少的表情,洛沙全明白了,白音伤的是脸,天少伤的却是心,白音和天少,天少终究是吃亏的那个。
“合不来躲远点儿,不是有女朋友吗,结婚是个好归宿,你值得选择。”
“像你一样,孩子都有了,还在外面和男人纠缠不清?”
话一出口不但洛沙愣住了,天少自己也懵了一下,心道,还真他么把自己当同性恋了!
沉默了片刻,洛沙先开口道,“我和萧风没什么,只是上了次床而已,他有伴儿。”
天少再次冷笑了,是啊,上次床而已,他和白音又有什么,也只不过上了几次床而已!
洛沙走时正赶上白音从外面回来,俩人在楼梯口碰到,白音依旧礼貌点点头,提着一堆东西往楼上走,洛沙和善地笑着把人拦了下来。
“回来了?”
白音驻足看向洛沙,“请问有什么事儿吗?”
这话问的,分明是在告诉他废话少说,有事儿快说,自己也算替他解过围,不热络,也不需要拒人于千里之外吧。
这人不是个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