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都说,二老板几乎整天都呆在酒楼,除了采购极少外出,即使是采购,也是三个月以前的事了。
两人心下疑惑:难道从三个月前,张桐就已经开始盘算着杀人这事?但是,老板又是怎么知道的呢?老板娘到底是站在哪边?
这时候,店小二无意中说了句:“二老板这个月不就外出了五、六次么?为了那个学堂的事。”
两人连忙追问,这时其余三人才想起,一个月前,不知为何,二老板突然提及,希望能以醉香居的名义,向附近的学堂捐款。
老板本来是不同意,二老板拉拢了老板娘,又到学堂的温先生家里奔跑了几次,后来老板态度大变,甚至比二老板还积极。
“温先生?”
林佑百思不得其解:温先生是个残疾人,而且家境贫寒,怎么会跟张桐扯上关系。
严书翰追问二老板为何提出捐款的建议,四人却都不知道,只知道二老板十分敬重温先生,每次去拜访都必定携上好酒好菜。
眼看白天的时间也要快过去,严书翰让手下的捕快和衙役们先去休息,等明天验尸后,再商议其他。
刚回县衙,两人就得知了一个意外的消息,严书翰的上一任——冯捕头一家被人恶意纵火,不幸遇害。嫌犯是本县人士,县衙接到通缉令,让他们多加留意。
林佑接过通缉状一看,脸上霎时间变了颜色,木头般定在那里。
严书翰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小佑?怎么了?你认识他?”
“不认识。”林佑机械答了一句,麻木地转身往房间走去。
严书翰拉住他:“去哪?还没吃饭呢!”
晚饭时候,无论严书翰怎么逗他,林佑像个傀儡一样,只会偶尔点头摇头,一句话也不说。
熬过沉闷的晚饭时间,林佑一进房间,就把严书翰的被子往外搬。
严书翰拦也拦不住:“你做什么!我伤没好!”
林佑不看他的脸:“你伤好了,我也学过医术,别想骗我!回自己房间去!”
严书翰抱住自己的被子,两个人僵持不下,情急之下,严书翰脱口而出:“我头晕!”
林佑疑惑地抬起头,不知道他到底说的是真是假。
“真的,我上次被撞了之后,老会头晕,”严书翰见他的手垂了下去,添油加醋地说:“万一我早上起来的时候晕倒了呢?”
林佑心里压了块大石,实在没心思陪他扯:“那也不准再睡我床上!”
“好!”怕他反悔,严书翰连忙哄道:“我睡软榻,我最喜欢睡软榻了。”
深夜,林佑攥紧被子,在黑暗中睁大眼睛:凶手出现了,可是,为什么会早了四个月?
无论如何,既然陷害他的凶手正被通缉,那么,自己身处县衙,应该能马上知道他的动向,一看出端倪,这次他不能再这么被动。
第18章 醉香居(六)
第二天一早,林佑便更衣,开始检查尸体。
张桐的断腿在发现时已经作了初步的检查,连同被找到动物残肢,都已被咬得没有一处完好,无法找出其他有用的伤痕。因此,林佑不得不把希望放在流浪汉和张乐的尸体上。
根据吕光的供词,流浪汉死亡已有五天,全身发胀发黑,但尸僵的程度并不严重,推测系中毒所致。
其口中吐出白沫夹着黑血,与在醉香居地上发现的血迹十分相似。
尸体表面虽有撞伤及刮伤,程度较轻,林佑取出验毒的银针,已变得通体灰黑,死因确定为毒杀。
而张乐的尸体,乍看表象与马上风的症状十分相似,但当林佑剃下他的头发后,摸到后脑勺有一硬物。
他心下一沉,把尸体翻转过去,摸到这个后脑勺有一处不明显的凹陷,中间有一枚深至入r_ou_的铁钉。
一旁的严书翰见状,放下手中的卷宗:“那是什么?”
林佑小心把铁钉取出,长两寸有余,难怪张乐会暴毙。
他放下铁钉,抬头对严书翰说:“用铁钉扎进后脑这个x,ue位,”他指了指:“会令人当场痉挛不已,不久呼吸断绝,口吐白沫。虽然表征与马上风相似,但恐怕是被伪造的。”
经过林佑一番解释,严书翰明白过来:“所以张乐是被杀害的?凶手会不会就是他夫人?”
林佑把张乐的尸体摆正:“有可能,毕竟要把铁钉刺入后脑,首先得保证对方不能反抗,才能一击得手。”
“譬如说,两人缠绵过后,他夫人乘其不备,对他下毒手?这样虽然说得通,但是,她人去哪了呢?怎么消失的?还有一个最大的疑点,” 严书翰环起胳膊:“她为什么不带走那些财宝?”
林佑灵光一闪:“会不会,她在等什么人?”
严书翰没反应过来:“还会有谁?”
“比如说,给张桐药物的人?”林佑试探着问:“从店内伙计的口供来看,她与自己的丈夫不和,本来是想联同张桐一起谋害亲夫。但是,张桐杀人的计划不知怎的,被张乐知道了。她马上就改投张乐,可见这女人根本就不在乎这两兄弟的死活。”
严书翰恍然大悟:“这样解释了,她为什么没有木箱里的钱财带走,因为还在等第三个人。而且,她把张乐的尸体藏起来,也不让那个第三者知道密室的事。”
“我更倾向于她也被杀了。”林佑用白布盖上张乐的尸身:“除了后脑勺,张乐身上没有其他外伤,银针也没验出体内毒。地上的黑血,要么是老板娘,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