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你。”宋于明搂着陆瑾的手在他腰间轻轻抚摸,“如果真的打起来到时候一片混乱,你会不会担心我?”
陆瑾回头看着他,温润如同墨玉的眼中坚定而无情,不冷不热道:“泰山宝环,水火不侵,入军不伤。”
完了没爱了,好想把泰山宝环扔掉!这样他就会担心我了!宋于明撅了噘嘴:“谁说的入军不伤?试过没有?我不信这把刀有这么神奇!”
“可以试试。”陆瑾也没试过,那么说纯粹是不好意思说担心他搪塞他用的,万一那“入军不伤”之名是虚,战争中岂不是让“赵检”身入险境?
陆瑾从床上下来,拔出自己床头的长|剑,回头对宋于明道:“试试。”
对于泰山宝环这“入军不伤”之名,宋于明还真是不敢相信。虽然亲眼所见这确实是一把削铁如泥的宝刀,可是自己毕竟一点功夫都没有,确定拿着它不会被人家砍死?
宋于明也从床上站起来,把宝刀从刀鞘中抽出,笑嘻嘻对陆瑾道:“你别太较真,随便比划两下就成,你老公我还不想被砍死。”
听得如此轻薄之语,陆瑾心下又羞耻又恼怒,一剑往他面门刺去。
虽然生气,陆瑾毕竟没有使出全力,速度也放慢了几分,免得他挡不住自己也来不及收手。
“铿!”宋于明用刀一挡,心下就吃了一惊。按理来说陆瑾这剑来得这样猛,就算用刀挡住了怎么说自己手里也要震得手疼,然而这刀身虽然轻微震动,刀柄却不但依旧沉稳没有震感,而且自己握着刀格挡得也不甚费力!
果然是一把好刀!宋于明估计它之所以有如此威力,精妙之处就在于,剑身和剑柄材质不同,剑身的材质震动而剑柄不会被带动,并且,剑身材质的震动还直接缓冲了对方的力。大概自己当时能在泰山祠山上轻易劈开石头,不仅得力于它的锋利,也得益于它这精巧的设计。那么这刀身刀柄究竟是什么材质如何锻造呢?宋于明不禁好奇起来。
然而现在明显不是好奇这些的时候,宋于明心里清楚,自己没有足够的实力,就算拿着这样的宝刀也是枉然。如果陆瑾出击速度更快或者出招更诡异,自己还来不及发挥这刀的威力去挡住他,就已经被人一剑刺死了。
陆瑾也不禁暗暗吃惊,刚才那一剑就像刺在了一座大山上,竟撼不动对方半分!
“手疼不疼?”宋于明放下刀,拉起陆瑾的手认真地吹了吹。
他的手很软很柔滑,果然当得上“肤如凝脂”,粗略一看一定以为就只是写诗弹琴,提提墨笔,摇摇画扇的小嫩手。然而其实并非如此,他指侧关节之处,都结着一层细看才能发现的软茧,一看就是从小习武,持刀提剑的手!
宋于明心里不禁疑惑,他是传说中那个放浪形骸,卧花眠柳的薄幸郎君?那个吟诗作画,弹琴酌酒的fēng_liú才子?为什么会怀着一身武艺?陆瑾究竟是怎样一个人?
☆、努力的小明
行军几日到了顺化,又招募了两日新兵,加上在新平征集的人数,全军共计已有两三万人。
毕竟是新兵,大多缺乏严格训练和战斗经验,陆瑾让几位将军每日指挥操练,日日与张雄一起巡视军中。
“这些新兵训练还是很努力的。”张雄在土筑的高台上看着训练得一团火热的新兵沉思半晌,摇头道,“不过确实太缺乏练习。看他们这拳脚,和野蛮的魏兵怎么打?”
“不急。”陆瑾注视着台下,淡然道。
“以魏国的实力,占城肯定撑不了多久,到时候顺化也会岌岌可危。”张雄道,“我们时间不多了,怎么可能不急?”
“快点好。”陆瑾道,“军费不足,该快。”
“可是这么快怎么来得及训练这些新兵?”张雄道,“你看看他们现在这样,是不行的。我在想,有什么办法能让训练的成效快点。”
“一招一式,终究是纸上得来。”陆瑾道,“要让他们打。”
张宏点点头:“我也正有这个打算,不过你看他们一个个都差不多烂,就算在这里打的起来,到了魏军面前恐怕根本打都打不动。”
“还有太上皇派的五千人,应该有些作战经验吧?”陆瑾道,“不如将他们和新兵打散重组,也好互补不足,相互促进。”
“这倒的确是个办法。”张雄点点头,看着台下新兵道,“那就再练他们几天,等他们练熟了这几招,就不教下去了。让他们切磋切磋,互相长进吧。眼下的确是你说的这样更好一些。”
“嗯。”
“只怕即便如此,”张雄道,“觉罗人本来就不好对付,何况这次人数几乎要以一当十。”
“觉罗人哪里有五十万?”陆瑾不禁冷笑一声,“我估计魏军中多是汉人。”
原来,觉罗人本是北方游牧民族,虽然战斗力特别强大,然而人口甚少。组织五十万大军侵越,不可能尽数是觉罗人,肯定有一大部分被灭亡的宋国投降的残部。
“汉人……”张雄回头看着陆瑾道,“你应该了解汉军。”
“张侍郎不必太过担心。”陆瑾道,“我心中有数。”
“如果真是这样……你心中有把握,那我也可以稍微放下点心了。”张雄叹了口气,突然转念道,“陆先生,你那个保镖呢?哪里去了?这几日怎么都没看见他了?”
陆瑾用手轻轻一指。
张雄顺着他修长的指尖延伸的方向望去,一个身材高大的精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