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都是这样的,不管发生什么事,谁都看不出来他是难过还是伤心,但是,会疼吧?或者说,他其实比任何人都要疼。
简轩甩开赵信候,扑过来紧紧抱住沈辞忧:“如果,如果那人渣胆敢出现在你面前,你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
沈辞忧笑起来,轻轻拍了拍简轩:“好。”
简轩吸吸鼻子,扭头看赵信侯,很是不安,嗫嚅半响,说:“我刚吼你了但……但你不能生气!”很怕听到赵信侯说‘分手!’地跑出了办公室。
赵信侯:“……”
该说这妖孽很蠢还是很呆萌呢?
……
沈辞忧将回墨川的时间定在一天之后,正好过个周末回来。
不能更巧的是,监事会和董事会临时举行了一个大会,要马上全员出发前往岁海。周言温当然也是不例外的。
于是,周言温毫不遮掩地释放低气压对周围的一切进行碾压,整个高层办公区都战战兢兢。
“工作重要。”沈辞忧在周言温办公室吃着饭,说:“我会替你问候爷爷奶奶。”
周言温沉默点头——还是不开森!
沈辞忧望天,只好转移话题:“你生日快到了吧?”笑一笑:“想要什么礼物?
周言温摇摇头:“不用。”把菜盘里被沈辞忧遗留下来的胡萝卜块夹进他碗里:“别挑食。”
沈辞忧:“……”我们还是聊生日礼物可以吗……
周言温说不用礼物,其实沈辞忧也不知道送什么。都这么个年纪了,男人对生日什么的本身也不是特别的在意。再说,若真送礼物,送合适的还好,若是不合适,那多尴尬?再不然,就显得刻意矫情了。
沈辞忧想了想,问周言温:“你生日那天,还留在岁海开会,还是回青城了?”
周言温算了算时间,这次是大会,时间会比较长,说:“岁海。”
沈辞忧闻言“啊”了声,有些困扰的样子:“还想说,到时候多做点好吃的给你当礼物。”
周言温一愣,岁海!!!‘不高兴脸’上怨气冲天。
岁海——怪我咯!
然后呢,由于周言温前往岁海的飞机是凌晨出发,比沈辞忧回墨川还早一天,加上生日当天人也不在青城,于是,下班后沈辞忧特意多买了些菜,做了顿丰盛的晚餐,给周言温顺顺毛,总算让周言温的怨气少了那么一点。
周言温这次去岁海比较久,照理说带的行李应该稍微多了些,沈辞忧看周言温空荡荡的行李箱:“就这么点?”
周言温看看箱子再看看沈辞忧,说:“够了。”
沈辞忧指了指窗外的天空:“岁海的天气预报你看了没?和米兰一样,下暴雨,还是连着好几天。”
周言温一脸‘所以?’的表情。
沈辞忧扶额,这人……
周言温无所谓,沈辞忧总不能真的撒手不管,只好像个老妈子似得:“酒店提供的雨伞不一定够,最好自己带一把。如果出门,雨太大身上容易打湿,衣服再带两套,换的鞋子也要多一双。嗯,还有……”一边在周言温房里找着东西往箱子里放,一边交代。
周言温跟着沈辞忧转来转去,不说话,嘴角有着微微的笑意。
沈辞忧一回头正对上周言温的脸,歪了歪头,难得看到周言温这么直接的笑意。
就像换了个人,没有了‘严肃’和‘不高兴’,笑起来十分的好看和舒服。
沈辞忧被感染,也笑了笑,继续整理箱子:“安神助眠的药带了么?”这次去岁海这么久,又是开大会,周言温有认床的毛病,睡不好铁人都要受不了。
周言温自己都不太确定地瞄了眼行李箱,显然是不记得有没有这一茬,突然想到什么,扭脸盯住沈辞忧。
沈辞忧望了望天:“我不能跟你去岁海。”出主意说:“你可以找一同前去的人陪你,说不定也能睡着。”
周言温明显对‘其他人’很是抵触,嫌弃之情□□裸地显露在脸上。其实周言温也不是要沈辞忧跟着去岁海,他是想要东西。
周言温对着沈辞忧伸手:“被子,枕头。”
沈辞忧以为自己耳朵有毛病,下意识看周言温的床,惊讶:“你要带被子和枕头去?”这什么毛病?!
周言温摇摇头:“你的给我。”说着,已经自顾自往沈辞忧房里去了,进了房把沈辞忧床上的薄被叠巴叠巴,枕头一拿,回自己房放进行李箱里,锁上。
周言温一脸解决了棘手问题的轻松:“可以了。”
沈辞忧:“……”
这种时候还需要说什么吗?
沈辞忧哭笑不得地看周言温——用我的比较容易睡着?
周言温点头——有辞忧的味道。
沈辞忧嘴微微一抽——这算不算挺机智?
……
周言温卷了沈辞忧睡觉的家当去了岁海,过了一天沈辞忧也回了墨川。
爷爷奶奶一切都好,沈辞忧放了心,替周言温问好。爷爷奶奶之前对周言温的印象就挺不错,加上上次谢游和谢衍笙来家里探望时也提到是周言温的朋友,于是这会儿爷爷奶奶就把周言温里里外外都夸了个遍,对自家孙儿交到的朋友表示各种满意。
周末两天都是大晴天,八月份已经热得要命了。
一早上趁着太阳还未起,爷孙仨照例一起去了公墓,和离人一起看看日出唠唠嗑。白天太热不出门,沈辞忧就在家陪着爷爷奶奶下棋写字聊天,傍晚吃过晚饭了再一起出去散步消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