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歌那天,我临走,简轩跟我说,他决定了,要正式跟你告白。”
那边赵信候就是一个沉默,过一会儿‘嗯’了一声,听不出什么情绪。
沈辞忧停顿了一下,继续说:“以我对你的了解,简轩向你告白,你再不喜欢他,也只会直接干脆的拒绝,并不会做伤害他的事;而只是被你拒绝而已,简轩也不会脆弱到要躲避不肯面对。他这样的性子,就算被你拒绝一万次,他也能一万零一次地迎头而上。”
“所以,”沈辞忧轻轻叹了口气:“在那之后,你们发生了什么?”
这一次,赵信候足足沉默了好几分钟。
沈辞忧一直耐心地等。他相信赵信候,相信赵信候不会伤害简轩的。
赵信候很深的叹了口气,声音有了些疲倦的情绪,说:“他喝多了,我送他回去,路上他就闹起来,我拒绝了。到家他睡着没醒,我抱他进房的,他迷迷糊糊就醒了。”
沈辞忧已经清楚了接下来老土八点档的发展,还是问一句:“然后呢?”
赵信候又是沉默。
有时候,沉默是可以等于默认的。
沈辞忧幽幽的吸了口气,心情十分复杂,想了半响,还是问出来:“能跟你上床,可以让他笑一辈子了。那,事后你做了什么或者说了什么?不然他怎么会走”
简轩其人,除了对沈辞忧的那件事耿耿于怀之外,其他时候,那心宽得可以塞下几个宇宙黑洞,包括对赵信候一直以来的喜欢都是。
什么事什么话能够让他这样不管不顾就走了?
这是伤心到什么份上了?
沈辞忧并没有等到赵信候的回答,赵信候直接挂了电话。
比起沈辞忧,赵信候才是世界上,被简轩这妖孽惹得最烦躁最不爽的人。
沈辞忧突然也有点同情赵信候,扭头看周言温。
周言温想了想:“不说?”
沈辞忧知道周言温在问是不是不把简轩的去处告诉赵信候,也想了想,叹气:“暂时别说吧,简轩想躲,那就让他躲着。这种事,他们自己处理就好。”
周言温点点头。
知道简轩去了哪也知道简轩有人跟着,但也不足以让沈辞忧完全放心,毕竟简轩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出现这种情况。再说,简轩还留了东西呢。
沈辞忧赶着要回青城,还好周言温在,便跟爷爷奶奶说是公司突然出了点事要回去处理。
吃过晚饭就上路,爷爷奶奶絮絮叨叨的叮嘱不停,吃喝拉撒一样都不漏。
才回来呆一天就走,实在有些突然。沈辞忧内心愧疚,周言温将车开出了几米,突然又倒退回去。
沈辞忧不解地看着他。
爷爷奶奶也赶忙过来了,问说是不是忘了拿什么东西。
周言温探头出车窗,对爷爷奶奶说:“以后,会经常回来。”停顿了一下,严肃脸认真保证:“至少,每个月。”
沈辞忧和爷爷奶奶都是一愣。
且不管这话以后是不是能实现,老人家听到这样的话,总归是高兴万分,忙着答应了,眼见奶奶又红了眼眶。
……
车子在夜间飞驰,公路上车辆极少,黑黢黢的寂静。
沈辞忧看着窗外沉沉的夜色,又扭头看一看周言温。
周言温专心开着车,总是面无表情的脸,可沈辞忧就能看出这人似乎心情不错。
沈辞忧想了想,问出从刚刚就一直想问的问题:“每个月回来看爷爷奶奶?”
周言温随着话扭头来看沈辞忧一眼,点点头,回头继续看路。
沈辞忧内心说不暖那肯定是假的,微微笑了笑,不知怎的就像逗一逗他:“你做这样的保证,到时候我达不成怎么办?那可不成了说话不算话的不孝子?”
周言温摇了摇头:“不是。”再看沈辞忧一眼,说:“保证,是我。”
沈辞忧一愣。
周言温看路开着车,嘴角似乎有点微微上翘的弧度,说:“我替你,回来陪他们。”
沈辞忧心里突然被人柔柔的轻捏了一下似得,酸软酸软的。
沈辞忧就又一次很想问一问他——你喜欢的那个人,是谁?
一念这样冒出来,很快又被沈辞忧否定。
至早上问过一次,周言温始终没有说出答案。
沈辞忧不是傻子,也还没瞎,他敏感得很,也聪明得很。更何况周言温也从没刻意遮掩。应该说周言温一直就坦荡荡地呈现着。
所以这答案其实并不重要。
尽管没被清楚说出,也没被直接承认,想来还有点“怎么会?!”的讶异,但,已经心照不宣。
沈辞忧讶异完之后,就是坦然。
人这一生中,一见钟情多的是,细水长流遍地有。有愉快地相处了几十年都磨不出一个感情的,也有相看不爽后相处不久就看对眼的。
感情么,有些时候经不起太过仔细的推敲,更受不住太过强烈的琢磨。在没有明确自己内心所向之前,‘喜欢上一个人的速度太快或太慢、被人喜欢上的原因、对对方生不出喜欢来的理由’,等等这些,都由不得人做主。
你看,感情从来不讲道理。
那在一切都是混沌之前非要寻得一清二楚,何必呢?
所谓的内心所向……现在,究竟向的是什么?
周言温说完了话没等到沈辞忧的回应,扭头看一眼,对上沈辞忧似笑似困惑的眼神。
“怎么了?”周言温抖抖眉毛却没皱起来,问:“不舒服?”
沈辞忧说:“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