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修士心念一动,手中银钟瞬间长大数十倍,将自己护在身后,谁知那风刃威力太大,银钟竟被生生朝后移动,青衣修士霎时间被击中,哇地吐出一口鲜血喷到银钟之上。
从青衣修士攻击到被朱鸟反击,整个过程都发生得太快,白衣修士也只来得及用戒尺挡上一挡,青衣修士便从半空中坠落,连带着空中的大钟,又变成巴掌大的小钟,落到青衣修士胸膛。
闻衍眸色愈发冷凝,青衣修士的那一击完全不留情面,若非红红护住他,他此刻怕是神魂震荡,根基尽毁。他冷笑道:“难道大长老不是打算,待我母亲有朝一日挣脱,便以我性命威胁我娘吗?”
白衣修士心头一滞,显然被闻衍说中心思,他暴怒开口:“闻府是你生长之地,你当真忍心看他毁灭?”
“我还活着,我再建一个闻府便是,如此,闻府又怎算毁灭?”闻衍仗着青白长老对红红的忌惮,肆无忌惮地一句句怼,他望着大长老气得发抖却不敢朝他出手,心中一阵阵快慰。
青衣长老捂住胸口,握着银钟从地面起身,“妖兽之子,岂是我闻府之后。”
“那更好,闻府毁灭与否,与我何干?”闻衍冷冷地开口。他望了望天,天上劫云一层一层地堆积着,拉着齐烨书退后。
朱红只出手那么一次,脑中各种记忆在脑中不断交织,那些因为心结未解而被她暂时忘却的记忆,此时再次在脑中翻涌。
“朱红,你还记得你养的那株兰花吗,我被擒之后,我一直有好好养着,它就在我住的院子里,前些日子还开了花,很是漂亮。当年你未曾来得及瞧见它开花,现在我带你去看看好不好?”闻栖诸事不管,只顾着痴痴地望着眼前这强悍美丽的朱鸟,沉浸在过去的时光之中,“闻衍他害得你被捉,我本来想替你报仇,可是他又是你血脉,我下不了手。所以,这些年我只得冷待他。我很痛苦,一看到他就想起你被捉,都怪他,若不是他,你又怎么会被捉呢?”
“闭嘴——”朱鸟身上气势愈发暴涨,头顶黑压压的劫云在它头顶聚集,她翅膀一扇,将闻栖扇倒在地,“你也配叫我名字?”
朱鸟什么都想了起来,自然也想起当年闻栖的举动。
她在闻府被三名金丹联手伏击,而闻栖竟然眼睁睁地望着她被押走,不敢双眼直视她,不敢为她求半句情。
他只敢懦弱地躲在一旁,什么举动都不敢做。
朱鸟虽然伤心,却坚信闻栖一定会来救她。他那么爱她,当时肯定是一时隐忍,毕竟三名金丹修士,他若冲动上前,连他也会一起镇压,那么更没机会将她救出。
可是盼望了几年之后,她终于悟了,闻栖不会来救她了。闻栖最爱的是他自己,他对她的爱,不过是他情深不悔感动自己的表演。要不然,当初怎么她被伏击时怎么那么凑巧灵气运转不灵活,三名金丹修士怎么那般恰巧在那处埋伏,不过是她不愿深思,不愿相信罢。
自她愿意正视闻栖的虚情假意,认清闻栖背叛他之后,心中恨意叠起。特别是每月都有闻府金丹修士前来割它血r_ou_,她心中的恨意更是时刻喷发,压抑不住。
可是熔浆之下灵气稀薄,她又伤重,无法疗伤无法修炼,逃出似乎渺茫。可是她知道她已有金丹大圆满,只有心境突破,便可进阶元婴,而进阶元婴之际灵气倒灌,便是她脱身报仇之际。
一妖独呆静思,心境修为不断上涨,以前不曾思过想过的,此时不断回忆,有了许多新的收获,可是依旧无法触摸元婴门槛。因为她过去记忆无法释怀,心中恨意难消,如此,无法心平气和,无法释怀看淡放下。执念难消,元婴难入,她最终狠狠心,将记忆埋葬,在熔浆中一心一意地磨砺心境。
而此时,她挣脱樊笼,正如她挣脱过往,她畅快报仇,竟摸到元婴那道门槛,她此时方知,困住她的从不是熔浆,而是她自己。
朱鸟化作人形,厉目扫向闻栖,眼底闪过嫌恶。
她五官j-i,ng致,眉眼锋利,着一身红衣,似那火烧云,美艳浓烈。
南嘉木瞧了瞧朱红,再瞧向闻栖,心道果真爱情让人盲目么,朱红当年是怎么瞧中闻栖的,完全不配。
见到朱鸟的人形,闻栖眼底的痴迷之意愈甚,“这么多年,你还是那么美。”
闻衍望着朱红熟悉的眉眼,心情十分激动,是了,这是他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