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底经历过什么……
这时候,张焕才想起了萧逸山,关于凛王的一切,还有此行的目的。萧逸山都没有和他说,之前他说过,不要了解关于主人的一切。而现在这个人就是凛王,萧逸山把凛王的一切都隐瞒了,这次让他来窃取情报,他是想做什么?他是否知道这是个圈套?
张焕想不通,他捂着额头,只觉得脑袋阵阵发疼。
地牢里传来了脚步声,张焕抬头看时,对上的是一双充满探究的眼睛,那是芫玢的眼睛。
“姐姐……你也……不相信我吗?”张焕的声音带上了哽咽。
“现在证据确凿,人赃并获,你让我怎么相信你?”
张焕苦涩地笑了,对啊,他现在这样,让人怎么相信。
“为什么,你会变成这样?还是,你本来就是别有意图……”
“姐姐,你既然不相信我,我说什么,你还会信吗?”张焕抬头看她,嘴角的笑容愈发灿烂,也愈发难看,“人总是会变的,不是吗?总会有想要的东西,不是吗?我追逐自己想要的东西,为了这个东西,我拼了命,我变得强大,有错吗?”
芫玢静静地看着他,“是啊,人是会变的。你现在,已经不会哭了。你学会了伪装自己,你有了自己的私欲,但不代表,你可以满足一己私欲,伤害别人。”
张焕低下头,他的脑袋像是掉下来似的,他现在,恐怕真的没什么好说的吧。
连续两天,张焕都不吃不喝。他嘴唇干裂,脸色苍白,却一直笑着。他在等死。
“徒弟,为了个怀疑你,不相信你的人,这样折磨自己,值得吗?”
“你来了,送我最后一程?”张焕没有起身,他也知道是谁来了。
萧逸山盘腿坐在了牢房外面,端详着张焕,“凭你这身体,最少也得七八天才能是。我不急,你一伤心难过就爱折磨自己。这可不是我教出来的徒弟。”
“那封信已经被主……凛王烧掉了。”张焕紧紧地闭上了眼睛。
“我知道啊,一开始就不在他这里。”
张焕猛地睁开了眼睛,继而再次缓缓地闭上了眼睛,怪他又有什么用呢?
“你现在,还想不想知道程昱臻的事,他经历过什么啊?”
“……”
萧逸山见张焕没有动静,自觉没趣,却还是自顾自地说了,“不想啊?那我走了。”
张焕还是没有动弹,他的心仿佛是死了的,已经没有力气想任何事情了。
萧逸山走了出去,又走了回来。他很是无奈地坐回了地上,敢情他做了半天戏,看戏的人一点反应都没有。算了,怪他自己作孽。
“凛王当初理应顺应民心,继承帝位的,然而在那天,却是凛王的亲哥哥,也就是程昱琨当上了皇帝。凛王念同胞之情,就没有逼着他哥哥退位。可是,就有了先帝遗诏一说,这遗诏……下落不明,但是皇帝一直认为是在凛王手中,为了有一天能夺位。”
“凛王本身受重臣拥护,杀他不容易。嗯……你听过农民与蛇的故事吗?”
张焕睁着眼睛,看着牢房唯一的一扇窗户,没有答话。
萧逸山无奈,只能继续说:“于是,皇帝就派他去铲除一伙叛贼,凛王在铲除叛贼时,收留了一个叛贼的孩子。那孩子被皇帝灌输了他的杀父仇人就是凛王的观念,在凛王府的时候,就给凛王下毒,差点把凛王毒死了。后来,那孩子被杀手杀死了,这事儿就无疾而终。”
“凛王虽然还是会收留那些可怜的孩子,却不带在身边,也不显亲厚。这是一根刺啊……碰到就就疼的刺,而只是凛王的亲哥哥给他的。所以,你也不能怪他……”
张焕脑子里回转着这个故事,却吐出了这么一句,“他也给了我这样的一根刺……”
“这……”萧逸山托着下巴看他,眉头微皱,让张焕这么消极并不是他的本意,“好啦,这算是我的错!行了吧!你就别自怨自艾了,振作起来,跟我走吧!”
“萧逸山,我才知道。人的心,原来不用刀剑,也可以这么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