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扑方阿草两眼……
“噗……哎哟……”
电光火石间,只听两声轻响,再看清时,方阿草脸上的白布巾不见了,手捂着左脸哀哀痛呼,指缝间露出一丝暗色的血迹。刚刚那美少年,早已消失不见。
显而易见,这一回合,方阿草败北。
“嘶……小苏说的没错,调戏美人,果然是要付出代价的!”方阿草面无表情,伸手将脸上的血迹抹到嘴里……嘴角拧起一丝邪魅的冷笑,红唇轻启:
“啊呸……呸……”方阿草却突然跳脚,用力的吐掉口中带血的唾沫,五官都皱到了一起,“一股子铁锈味儿,算了,耍酷这条道路,果然不适合老子!”
……
周围暗藏的诸多灰扑扑烟雾,一起闪了闪,大概是被雷到了。
“看什么看,没见过老子学酷么?散了,都散了!”方阿草冲着周围一瞪眼,跳脚叫道。
只听一阵悉悉索索的声响,夹杂着不少压抑的偷笑声,周围的暗影都消失了,清亮的月光再次充满林间,映出一片银白。
方阿草挠挠头,叹气:“哎,果然英雄难过美人关,何况老子本来就好这口,不算丢人,不算丢人……”
仅剩的几团偷看派烟雾再次闪了闪,默默转身飘走。
月儿无声移上中天,林子里越发明亮起来。
“哎……命苦哇,我的血哦,为什么你们总是注定要不停的离我而去呢?”方阿草注视着手上的越发狰狞的伤口苦闷道。
这样坐在地上长吁短叹了好一阵子,他才期期艾艾的翻出伤药小心的涂到脸上和手上的伤口上,龇牙咧嘴的,仿佛钻心挖骨一般,把好好的一张脸,皱成了一朵干菊花。
这么一折腾,已是四更时分,天边隐隐泛出了鱼肚白,眼看着今夜是抓不到这饿死鬼了,方阿草从地上爬起来,摸摸肚子,决定先去找个地方解决个人问题。
借着月光,方阿草很快走出了林子,夜风习习,身边的树木越来越稀疏,直到开阔的大路出现在眼前。
仔细辨别了下方向,方阿草决定先回寒州城,这个时间恰好能赶上开城门,南城根下的凉菜小摊也正好出摊,还赶得上第一碟凉拌小猪耳朵。只是这么想着,他就已经满口生津,恨不得飞过去。
就这么脚步匆匆的走着,眼看路边的野草和灌木上露水越来越重,东方也愈加明亮起来,空气中飘荡着甜甜的草香,凉风拂动方阿草微微凌乱的发丝,吹过他脸上的伤口,连疼痛也变成了一丝丝麻酥酥的凉。如此这般,方阿草觉得自己仿佛跟着这天一样,要重生了,心情畅快了不少。
此厢方阿草正美得不行,就差引颈高歌了,那厢一贯灵敏的职业身体却突然感觉到一丝异样,仿佛上好的梅子酒里混进了一丝白醋,说不出的难受。
方阿草停下脚步,皱眉,然后蹲下身子拔了路边的一株小草放在鼻端只闻了闻,脸色就变了。
“百鬼聚?不对啊,七月半还得一天呢,这怎么提前了?”盯着手中无辜的小草,方阿草疑惑道。
东方已经发白,城墙在望,远远的似乎能看到那热腾腾的小摊子上,刚刚温好的梅子酒冒着美妙的蒸气,方阿草纠结了,到底是先去行侠仗义呢还是去解决个人问题?
手中的无辜小草算是倒了霉,三下两下就被方阿草搓成了一团绿球球,淡绿色的汁液染上指尖,微微的凉。
“罢罢罢!”方阿草猛地跺脚,“老子上辈子肯定是个十恶不赦的坏蛋,这辈子才要如此命苦来还债!”说着,他一甩袖子悲愤的顺着风中隐隐的不详之气追寻而去。
“嘿!老子果然还是红星高照的好人品啊!哈哈哈……”飞奔中的方阿草突然停下来闻了闻空气中的味道之后仰天长笑。原因无他,只是在越来越浓烈的鬼气中,嗅到了一丝分外熟悉的味道。
“嘿嘿,这下可赚了,看老子不剥了你的鬼皮!”方阿草龇牙笑道,顺手抽出包裹里一把暗红色的木剑,满脸兴奋。
太阳出来了,空气中的鬼气一时间淡去不少,方阿草皱了皱眉,加快脚步追去,若是在正午还不能查明原因,怕是今晚,整个寒州城都不会安宁了。
每年的七月半,是百鬼齐聚的大日子,届时,鬼市开放,百鬼夜行,甚是壮观,平日里隐藏在阴暗角落的小鬼们,犹如监狱里放风的犯人一般,都会出来透气,一年之中,也只有这一天,鬼们是可以大摇大摆的在夜间出来游荡而不必惧怕会被方阿草之流抓获。
但是此次却十分奇怪,今天才七月十四,方阿草却已经感应到就在这寒州城附近,有不下上千的鬼魅们在齐聚,鬼和人类不一样,日行千里是常事,所以完全不必提前到,而且以往每逢七月十四便会有很多以养鬼驭鬼为业的道士们到百鬼聚的地方捉那些提前到达的鬼魅,因而,一般来说,没有鬼魅会傻到选择提前到达,将自己送进道士们的驭鬼瓶中。
转眼间,鬼气越来越浓,终于在城南一座不起眼的破庙门口达到了最浓。方阿草掩住口鼻以抵挡那不怎么令人愉快的味道,惊讶的看着眼前的破庙上空那一团乌压压的东西,毫无疑问,那就是聚集的鬼魅们。
如果说那个小破庙是个蛋黄,那么外围的那一层灰扑扑的东西,就是鸡蛋清。
“额滴乖乖,这是什么情况,老子该不会是碰见鬼开会了吧!”方阿草甩了甩手中的木剑,因为感应到鬼魅的关系,那灵物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