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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贤妃略一福身,附言道:正是,嫔妾们都知道皇上忙于国事,无暇顾及后宫。皇后娘娘正为此事担心呢。”
戚湛膝下子嗣淡薄,几年下来,也只有两位皇子罢了,且两个皇子都还年幼的很,宫里的孩子看似金贵,却多病多灾的,十分难以养活,能不能平安成年还是个未知之谜呢。
其他嫔妃拧着手里的帕子强颜附和,看向魏淑妃和付婕妤的目光带上了艳羡及深深的嫉妒。
“难为皇后想的周全了”戚湛神色淡然道。
端起手边的茶盏,轻轻的拨弄了下浮沫:“不过儿女缘分乃天定,即便朕贵为天子,也是强求不得。”
言外之意竟带着不须皇后多操此心的意思,一时诸位妃嫔心思更加复杂了,看向皇后的目光带了上探究之色。
周皇后脸色微微一僵,福了福身坐下。
戚羽突然起身,施施然走到戚湛身边,扯他袖子,戚湛神色不变,只侧瞥了他一眼,不着痕迹的动了动袖摆,暗示让他回去做好,别在人面前动手动脚的,继而不疾不徐的呷了口茶水。
可惜某人不领情,完全无视对方赶苍蝇的架势,身子没半斤骨头似的靠在他肩膀上,羞涩一笑:“皇上不必忧心,臣妾肚子里倒是有了一个呢。”
口中还没来得急下咽的茶水直接喷了一地。
原瞧着他今天的坐姿十分诡谲,心里就没来由打鼓,生怕他出幺蛾子。却没想昨儿得了一顿教训,不知悔改,一早又来作怪,憋出了大招,直接于大庭广众之下。
周皇后等人皆是一副想笑又不敢笑的模样,纷纷扭头用手帕掩唇,只是眼里的笑意如何也遮掩不住。
乔贤妃素来是个胆大的,“噗”一声笑了出来,急忙补救,讪讪一笑,侧头捂唇偷笑。
精致复杂的龙袍下摆十分夸大,戚湛不动声色的踢了他一脚,给我老实安分点儿,是不是屁股痒了,想挨揍。
戚羽娇笑:“皇上,听到这个消息,您是不是很开心呀?”
反正都被揍了几次了,已经习惯了,不怕再多来一次,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欠扁模样。
周皇后肃着张脸,让宫人将茶水撤下,将桌子抹净,重新上了湛新茶。
诸位嫔妃小心翼翼的觑着帝王,她们十分好奇皇上该如何接这个话茬,反正她们是拿这样空有皮囊,智商低下的人没有办法,甚至不屑同他打交道。
试问天下间哪个男人会像他这般寡廉鲜耻的说出这番不经脑子的笑话来。
乐的在一边偷偷看好戏,甚至有些迫不及待想看少年受到帝王斥责吃瘪的惨样。
“他惯天真烂漫,许是不懂这些。”戚湛皱了皱眉,将戚羽微微推开:“去坐好。”
戚羽一跺脚:“你也不相信我。”赌气坐到位置上,吭哧吭哧肯着青桃发泄不满。
屏气凝神等着看戏的人,没想到结局竟然是这样的,失望外加嫉恨交杂在一起,脸上神色变幻莫测,皇上竟极其偏袒这个胡言乱语的贱人。
不仅不训斥对方满口荒唐言辞,甚至不惜替他找好了说辞。
好一个天真烂漫,只简简单单四个字便轻轻揭了过去。
手里的帕子几乎都要给绞碎了。
戚湛视线缓缓从众人身上掠过,沉声道:“他年少无知,不知世事,你们倒好,一个一个不知道教导他些常识,反而幸灾乐祸的嘲笑他无知。莫非后宫祥和礼让的一面都是故意做给朕看的是吗?”
在场众人全然没想到帝王会突然发难,说话间完全不留任何余地,且这欺君罔上的头衔委实过于沉重了。
没有一个人还敢端坐在位置上,脸色惨白,当即跪在地上,聆听圣训。
戚湛缓缓起身,脸色暗沉:“皇后,你平时就是如此管理后宫的吗?朕看你是嫌皇后这个位置坐的太过清闲了。教导嫔妃本就是你职责,南妃年少不懂事,不知身为男儿身,不肯能怀孕一事,你身为一国之母,可曾悉心教导,尽中宫之职?”
周皇后张了张嘴,百口莫辩。
戚湛冷笑:“后宫近来也实在太过不太平了。有些奴才敢明目张胆的苛刻主子;李三顺疯魔,阖宫上下没有一个主子发现端倪,下面的奴才私下庇护,抱成一团,欺上瞒下;继而有妃嫔心生不满,堂而皇之不顾圣命,前去乾清宫附近胡闹,意欲玷污宫里灵气,亏的南妃发现的及时,没让人白白糟践了宫里祥和瑞气。”
殿内霎时如死水一般沉寂,落针可闻,在场众人无不瑟瑟发抖,心惊胆战。
周皇后额头渗出细密汗珠,握在袖子里的手一紧,该来的无论如何也逃不过去。
李三顺事发她就明白在劫难逃,雷霆怒火不是每个人都可以承受的,即便她尊为皇后,说到底也不过是妻凭夫贵,一切尊荣皆来自于帝王。
付婕妤咬着下唇,实在不明白皇上今天为何如此给皇后没脸,这番发作究竟出于何原因,皇上口中所言几事,说大可大,说小也忽略不计,不过是几个死不足惜的奴才罢了。
冯德妃嘴唇哆嗦,眸子深处却透着讥笑,魏淑妃的手指甲紧紧的陷进肉里,些微的疼痛提醒着她,没错,今儿皇后狠狠的被皇上发作了,只怕这中宫之权也要旁落,她倒是不指望这几件事就能轻轻松松的撼动中宫之位,如果从中捞到协力后宫的治理之权也是便宜的,垂首皮笑肉不笑的盯着眼前方寸之地。
乔贤妃担忧了瞥了周皇后跪的笔直的身影,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