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青心里正盘算着如何从刘彻这里脱身,他重来一世,此时满心指望从建章营靠骑s,he功夫起步,不走刘彻的关系,因此并没有回答。
刘彻见对方没反应,心里不知如何涌上一股名为不爽的情绪,因此一把将其拉扯到怀里,问道:“告诉朕,你叫什么名字。”
卫青端的是坐怀不乱,仰起严肃认真的小脸:“陛下方才未曾垂询,故仆并不敢言,仆姓郑名季。”表情看着完全不像撒谎。
他可不想这辈子给刘彻留下的第一印象是身着女装,所以随便将他那个冷心无情的亲爹的名字拖出来当挡箭牌。
“郑季?真是好名字。”刘彻笑着捏了一下卫青的脸颊,动作带着奇特的纤惓亲昵,“那么郑卿为何还不为朕宽衣?”
卫青难得脸色微红,他也不好意思说是刘彻扯着自己跪坐在腿上的姿势不方便宽衣,一手支撑榻侧,灵活地从刘彻怀抱中钻了出来,开始帮刘彻将外衣脱了下来。
接着来到门口,问内侍要了一件全新的外衣,在对方八卦暧昧的眼神中轻咳一声解释:“打翻了水,需要更衣。”然后赶紧回去了。
那个跟着刘彻的小内侍他并没有印象,还是对着“老熟人”刘彻更加轻松自在一点,当然如果里面那位不要动不动摆出一副调戏人的样子就更好了。
其实以卫青的身手,要从尚衣轩溜走那是随时都可以办到的,但他这么一走了之,怕是要触怒刘彻,非但连累到公主,追查起来还有可能问罪到三姐,因此卫青要杜绝这种弄巧成拙的可能。
在抱着衣服从外往里走的短短一段路,卫青心里百转千回,最后想了一个应付刘彻的办法。
可是他一进入房间,就被等候已久的刘彻揽在怀里,转了一圈之后双双栽倒在榻上,刘彻近在咫尺的眼睛分外明亮。
“你总算回来了,若是你想逃走……”刘彻故意哼了两声,“就算逃到天涯海角朕也会把你追回来的。”
有这么夸张吗?感觉到刘彻的手在自己的脖颈上暧昧地摩挲,卫青感觉自己的汗毛都要炸起来了,他可不想出师未捷先献身,连忙抓住刘彻的手腕阻止:“陛下,仆并非女子,实乃仆的亲人身体有恙,无法为陛下献艺,所以仆才没有办法假扮女子,还请陛下帮忙隐瞒,否则让公主知情,仆全家都会被问罪的。”
说完还故意装得可怜无助又无辜。
“原来如此。”刘彻面上却露出兴味的表情,“男子也无妨,朕正好喜欢像卿这样的美人。”
“…………”卫青心想,失策了,差点忘记这位对自己目前这种长相的小少年也是很有兴趣的。
眼看刘彻的手已经往下摸到了腰带就要扯开,实际年纪已经是知天命的卫青肯定不会让他轻易得手,于是伸手开始阻拦起来。
若是以卫青上辈子纵横沙场在血与火中锻炼出来的武力值,认真和刘彻打起来,刘彻是打不过他的。但是卫青低估了十二岁少年和十七岁青年的体力差,再加上刘彻还是热爱手搏熊罴经常锻炼的年纪,卫青发现自己此时根本不是刘彻的对手,很是被对方占了不少便宜。
“陛下,仆有北驱匈奴的良策,还望陛下以礼相待,定不会教陛下失望。”卫青一急,也顾不上循序渐进了,连忙将事先想好最后抛出的筹码喊了出来。
“哦,你?”刘彻嗤笑一声,但好歹将在衣服里作乱的手收了回来,撑起上身,略微眯起眼睛戏谑地看着卫青,“你这豆芽菜般的身材,朕一个指头就能把你按倒,拿什么去驱逐匈奴?”
卫青也不生气,他也知道自己现在面色潮红,气喘吁吁,看起来毫无说服力,不过他连忙从榻上爬了起来,端端正正地在榻侧跪坐,还不忘将松开的衣襟收拢回来,一本正经地说:“陛下若不信,听仆慢慢道来便是了。”
“你说说看。”刘彻一手拖着腮,一手勾了勾卫青的下巴,摆出一副fēng_liú的样子,但他眼里放s,he出的兴奋的光芒出卖了他的情绪。
卫青微微一笑,他就知道无论什么时候,他的陛下说起打匈奴这件事,总是格外关注的。
卫青挑着几点讲,主要讲了培养骑兵和购买马匹的重要性,还说了要打击匈奴必须主动出击,不能守株待兔,既然重回一世,马邑之谋这样失败的决策就不要再重复一次了,只要刘彻这世继续重用他,他有信心在建元年间就把匈奴打得哭爹喊娘。
刘彻一边听卫青用那还未变声的稚嫩如清泉般的声音娓娓道来,一边无意识地用手指在凭几上轻轻击打着,来掩饰内心的惊涛骇浪。
卫青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在说如何作战的时候,神采飞扬的样子格外好看,窗外的月光温柔地照亮了他的脸庞,又将他的神情和当年的年少气盛之外,多了一层带着回忆久远过去的温柔。
君臣两人重生后的第一次相对而坐,气氛显得温馨而融洽,直到卫青肚子里发出煞风景的咕咕声。
少年的身体挨不得饿,晚饭吃得太少,又闻了许久平阳公主宴请刘彻的各种美食的香味,和刘彻周旋又花费了不少j-i,ng力,卫青现在又饿了。
如果是当年那个稚嫩的少年,少不得要红着脸十分不好意思,但卫青现在只是轻咳一声,想要装作无事发生。
反倒是刘彻看不下去了,他笑着摸了一把卫青的肚子:“饿了吧?去外面叫些吃食过来。”
守在门外的内侍目瞪口呆,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