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仙鹤居，青竹阁。

“堂兄！久等了！”

“无妨，坐。”

慕扬抬头示意陆凛坐到他对面，陆凛笑嘻嘻地盘腿坐下。案几上早已摆好了一桌的美食糕点，陆凛毫不客气地拿起筷子夹起一块烤成黄金般色泽透着焦香味的j-i胸r_ou_放进嘴里，含糊不清地对着慕扬说话：“堂兄，你叫我来……”

“嘘。”慕扬手指竖起在嘴边，示意陆凛安静。

“马上就有好戏了。”小声解释了一句，陆凛虽然有些不明所以，却还是乖乖听话地安静吃j-i。

不过两分钟，隔壁间传来房门拉开的声音，似乎是有人进来了，说话的两人笑谈着，他们谈笑的声音开始传入陆凛和慕扬的耳中。陆凛此时嘴里还嚼着j-ir_ou_，听见隔壁的动静一脸茫然，他看了看四周，想不通为什么能听见隔壁的动静。

“隔壁房间是紫金轩，仙鹤居的第一包厢，这青竹阁则是挨着紫金轩的一处厢房。”慕扬小声在陆凛耳边说道。

陆凛点点头表示知道，然后神色怪异地看了一眼慕扬。

还没等两人继续交流，隔壁似乎已经开始谈话，而说话的两人中，其中一人的声音让陆凛大吃一惊！

“三……唔！”陆凛刚惊讶准备喊出来时，慕扬眼疾手快地捂住了他的嘴，瞪了他一眼。陆凛讪讪地笑，做了一个赔罪的动作。而隔壁的人似乎并不知道，声音继续清晰地透过墙壁传来……

“殿下，那接下来怎么办？”这是一个沉稳的青年男声，陆凛不认识，慕扬可是清楚得很，骠骑大将军府的次子程旭。

“开始动手，不留活口。”

此刻说话的是另一个声音，说话的人语气中带着几分漫不经心，但言语间透露出的信息和残忍之意却让人惊骇不已。

这个声音，他们两人都很熟悉。

五年前慕扬还跟着对方一起上课，而对方却在三年前提前完成学业，出宫建府，参与朝政，如今更是炙手可热的太子候选人之一的三皇子——晋王陆焱。

“记住要快，我可没什么耐心。”晋王陆焱说话风格带着他一贯的干净利索。

“是，属下明白。”

“嗯，无事的话就走吧，不要久留。你先出去，从后门离开。”

“是。对了殿下，还有一事。”

“最近郑家似乎有所动作……”程旭缓缓说道。

“郑家？”陆焱低声重复了一句，房间便陷入了沉默，似乎说话的人在思考。

本来好奇听着的陆凛突然听到郑家蓦地瞪大眼睛，屏住呼吸准备听听自己的三哥陆焱会怎么回答？他心里隐约有几分明白所谓郑家的动作是什么……

“嗤——”终于隔壁房间传来一声嗤笑，晋王陆焱终于开口了，“看来郑妃越来越等不及了啊！想靠一个养子上位？笑话！”

“殿下，那我们……”

“先礼后兵。”陆焱的声音隐约带着几丝不耐烦，“若是肯听从招揽，自然相安无事；若是贼心不死……呵呵！”陆焱一声冷哼，语气里带着森然寒意，“本殿下会让他们明白，一个养子在这宫里可是十分危险的！”

“是，殿下。”

……

慕扬端着茶杯静静地等待着，听到隔壁的两人逐渐离开，房间彻底没了动静。

“堂兄！”耳边传来陆凛压抑的吼声。只见他面色苍白，眼神慌乱不定，急切地抓住慕扬的手臂，死死扣住，紧盯着慕扬的眼睛，一字一句道；“堂兄！我需要一个解释！”

慕扬被他扣住手腕，手里的茶杯却纹丝不动，他轻轻拍了拍陆凛，让他放松下来，放下茶杯，缓缓道：“我与你听到的一样，你想让我给你解释什么？”

“若是房间的事，我倒可以告诉你。这仙鹤居是我两年前盘下的，原本青竹阁和紫金轩之间并无异常，我命人将中间的墙壁挖空，只留下一层外墙。为了方便监听紫金轩的动静，青竹阁对外宣称改为储藏间，平日里都是锁住的。现在看来，效果很不错，不是么？”慕扬说完轻轻吹了吹茶杯里的茶叶。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陆凛双眼发红，声音带着几分嘶哑。

“那是什么？难道你觉得我请来晋王做戏给你看不成？”慕扬挑眉道。

“也不是这个！”陆凛断然否认道。

“哦？那是什么？”慕扬诧异了，“难道你害怕晋王对你下手？”

“我不怕！”陆凛愤怒地喊道，随后颤抖着声音说道：“我问你……他刚刚说的……养……子，是什么……意思？”

“你竟然不知道？”

慕扬这回是真的诧异了，他以为陆凛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世。

“……”

“你的亲生母亲不是郑妃娘娘，你是她抱养的，养在她名下。”

“我的亲生母亲呢？”

“死了。”

“怎么死的？”

“说是难产，实际情况不知道。”慕扬回答得很干脆。

他说的实话，也没有刻意误导陆凛的意思，一个小宫女的死有谁知道呢？虽说是难产，但后宫里的手段防不胜防，要是有人直接告诉他郑妃就是凶手，慕扬也是相信的。毕竟动机也足够不是么？

听完慕扬的回答，一旁的陆凛不知道想着什么，久久沉默不语。

“难道这么多年，郑妃娘娘没跟你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