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脚步,道,“都住手。”
侍卫们立时停了手。
思无涯看着原良,连忙松开弟弟走到牢房门前噗通一声跪下,道,“原大人,求你放了我弟弟!”
原良居高临下的看着思无涯,道,“放了你弟弟也可以,只是一件事,你必须答应。”
思无涯道,“什么我都做,只要放过我弟弟,我什么都做。”
原良道,“那好,这一次,你可不要再向王爷讨价还价,要知道,你们的作用已经没有了。”
思无涯点头如捣蒜,道,“我什么都做什么都做。”
原良看了看他,道,“把手伸出来。”
思无涯穿过栅栏伸出手来,立即有侍卫将他的手拷了起来,他一时动弹不得。
“原大人,你这是做什么?”
原良道,“若不是这样,他们进去抬你弟弟出来,你还不得撕了他们?”
说着,就叫人打开了牢门。
病的不轻的思无邪被抬了出来,思无涯目光追随着弟弟,看着他被抬了出去。
原良道,“既然今天没有杀你们,那你弟弟就是安全的,只要你乖乖听王爷的吩咐,你弟弟一准还能好好的喊你一声哥哥,如若不然——”
思无涯道,“我会听王爷的吩咐,我一定会听王爷的吩咐。”
原良定定的看了他一眼,转身出了牢房。
刚从地牢出来,他便立即的赶去了彦宗的书房。
“王爷。”
“办的怎么样?”
原良道,“下官按照王爷吩咐的做了,看的出来,思无涯确实很在乎他那弟弟,并不是装出来的。这样一来,就可以放心以他弟弟为要挟,让他混进冥幽川做内应了。”
彦宗点点头,道,“此事不可大意,若是平时对他那弟弟的好都是装出来的,那本王的计划就要功亏一篑。”
原良知道彦宗的顾虑何来,道,“王爷英明。”
彦宗瞥了他一眼,道,“好了,等事成之后再拍本王的马屁也不迟。”
原良一低头,道,“有王爷操持,此事必当成功。”
彦宗站起身,道,“既然如此,你就看好思无涯,不要出半点差池。”
原良立即道,“下官明白。”
议完正事,彦宗话锋一转,问他道,“还有一件事,本王要问问原大人。”
原良道,“王爷请讲。”
彦宗渡步到他眼前,道,“还记得本王说过,本王身边一丈以内的东西,无论是人还是物,都不希望别人起什么心思这种话么?”
原良道,“王爷的话下官自然记得。”
彦宗道,“既然记得,那你和蒋方是怎么一回事?”
原良沉思了良久,目光驻留在彦宗的靴尖,终而开口道,“王爷,下官对蒋侍卫,臣对他,”
“如何?”
原良一横心,道,“自和蒋侍卫共事以来,下官对他,只当是这世界上最亲密的人,比过兄弟妻儿,这世上,下官只当他是我原良唯一的亲人。”
彦宗冷哼一声,道,“有朝一日,他总要娶妻生子,你原良就算孤家寡人惯了,他却不一定,该有什么样的分寸,你把握清楚,蒋方性子耿直,做事一条筋,你不要做了什么叫他将来恨你,否则,本王饶不了你。”
原良道,“下官明白。”
彦宗道,“你去吧,等冥幽川的事情完了,你同蒋方一道去趟京都。”
原良抬起头来看了看彦宗,道,“是。”
除了彦宗的书房门,原良擂鼓一般的心慢慢平稳下来,他抚了抚心口,突兀一笑。
那样的话,在他听来,怎么同指婚一般呢?
真是疯了疯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 61 章
冥幽川的一日下午,文嬷嬷照例去地宫为冥千莲送东西。
这二十年来川内的事务少了许多,她每日的事务不过是打点一番冥千莲的事宜。除此之外,便是关心温碧城在西宁过的如何。
她自小在冥幽川长大,自己的母亲服侍了冥千莲的母亲一辈子,到了文嬷嬷,便是又伺候了冥千莲一辈子,她将冥千莲看作一切,直到后来分出了一些寥薄的爱和关心给给温碧城,他们母子,就是文嬷嬷她整个生命的意义。
文嬷嬷所受的教育,耳濡目染的习惯,都让她这一生都只能做冥千莲最忠实的仆人,而不是她自己。
她提着木盒开启机关,抬脚迈入那冷冽的地方。
地宫还是那样寒冷。
无论外面如何,在这一年四季里,温暖也好,炎热也好,清冷也好,严寒也好,这里一直如初冬,四处都好像要结出一层薄薄的霜冻。
当年温玉盏病逝,冥千莲不惜一切代价请了名工巧匠将冥幽川的地宫打造成常年冰寒的地方,四块千年寒冰被埋在地宫的四个角落,千年不化,死尸可以常年放置在地宫之中,不腐不烂。
如同睡着了一般,叫人期许着,或许什么时候,便能够如沉睡醒来般的死而复生。
冥千莲许以工匠们千万金,结果事成之后,数百工匠的鲜血成了地宫千年寒冰的首祭。
血液和死亡,如同鬼魅一般常年弥散在地宫之中,只是哪怕有鬼,也不是冥千莲的对手。
遇神杀神遇佛杀佛,美艳狠毒,如妖如魔。曾几何时就是听见冥千莲的名字,也叫多少人心惊胆寒。就是这样的昙门宫主,初入江湖便掀起血雨腥风,她恣意妄为,除了父亲,将谁都踩在脚底。
直到后来她遇到了温玉盏。
那是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