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陆飞鹏的妻儿带到西宁王府。”
那五人一点头,彦宗缓声道,“命结。”
两个字音刚落,五道黑夜就倏尔而逝,消失在夜色中。
彦宗看了眼窗外,又看了看屋内,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他喊了一句,“蒋方!”
蒋方立即推门进来,道,“王爷?”
“你可觉得今晚有什么不妥?”
蒋方想了一想,不知彦宗所问何意,只好答,“属下觉得一切正常。”
彦宗挑挑眼皮,道,“你下去吧。”
蒋方觉得彦宗的面色奇怪但来不及细想,想也想不明白,便应了一声是之后下去了。彦宗又看了一眼窗外,心中在想蒋方虽然有些木讷老实,但他武艺高强,有着身为高手过人的敏锐,可那五个人这样来去,他竟丝毫不查不知,五方死士,他握了握拳,不知到底是那个人留在他身边最大的护命符还是最狠的一招棋。
到了第二日,永安的总长青石来送贺仪,彦宗兴致缺缺的接待了他,问他何故这样早就将贺仪送来。
这位青石总长不过五十岁,眉目还生的端正,只是看着显老,家中还有个老来子,叫做青崖玉,他出生的时候刚巧是彦宗来西宁的头一年,青石摆了十天的流水宴,全西宁包括彦宗都知道他青石生了个儿子。
此时彦宗问了,青石便道,“小儿生了病,下官打算带他去远地看病,又怕错过了王爷的生辰,想着还是自己提前送来的好。”
彦宗淡淡的道,“难为你有心了,中午让原良在悦风楼为你接个风,本王这两日身体有些不适,就不亲自为你洗尘了。”
青石便推辞道,“王爷费心,只是临行前家中许多事情待处理,王爷要是没有什么吩咐,下官就回去了,不必劳烦原大人作陪。”
彦宗点点头,道,“好,你且回吧。多管家,让韩大夫包些老参给青总长带回去。”
多管家‘唉’了一声便去了,青石忙道,“多谢王爷。”
不多会多总管便拿着包裹好的老参回来了,他笑眯眯的交到青石手上,道,“青大人放心,小公子定会早日康复。”
青石道,“托王爷洪福,承管家吉言。”
一时语毕,彦宗又敷衍了几句,青石便回去了。
青石走后,原良从里处走出来,道,“这青石,倒是看儿子很重。”
彦宗不说话,只歪在椅子上,挑了挑案几上的香炉。
原良看他不说话,一时揣测不出彦宗的意思,只好试探的问道,“王爷,永安一带早已对青石怨声载道,他这些年,也是越发的贪心,下官看来,现在已是时候,换个新人了。”
彦宗开口道,“这件事,交给黄安权去办,记住,一旦开了头,就要斩草除根。”
他垂着眼睑,看不出喜怒,原良暗暗看了他两眼,低声道,“是。”
作者有话要说:
☆、遇
西宁这一地向来如此,过了除夕就开始大寒的天气,人都被冻在家中,富贵人家就请了戏班子约了亲友在家中闲乐,热闹在府里头。
城里城外一片静逸,大雪一下,更是天地之间唯一静。
一个月前接二连三的灭门案也慢慢被大雪所掩盖,西宁本就是个是非地,多生命案,只是像十四门灭门案这样的骇人听闻的凶杀案算是值得一提的一件,连老人们听说了都直摇头,用一把饱经风霜苍老的嗓音道,二十年前啊,各门派争斗,长平河的河水都被染成了红色,整座城都弥散着血腥气,老百姓足足在家呆了个把月才敢出门,连官老爷,都不敢出来呐。
二十年前的石焚案就这样因为十四门灭门案而再被世人提起,真真假假,却是再没人能说得清。
彦宗翻烂了二十年前的地方志,关于石焚案只有寥寥几笔,元盛一十七年,昙门赤玖归羽宗同四族因石焚一书起干戈,血流成河,百姓近月不得出门。
到底石焚秘籍是一本什么样的书,四族因何争夺却是再无人知晓,连宗同门的现任家主宗昌阳都一概不知,所有与案者都一一故去了,且临死前都不约而同的不曾对子孙提过半个字,宗昌阳曾问过他父亲,得到的是一顿毒打和呵斥。
他不全信宗昌阳的话,但觉得他说的话确有几分可信,因着归羽山庄的陆飞鹏和宗昌阳说的几乎是一样的话。
彦宗摔下地方志,看着窗户外面被北风吹得就要折断的梅枝,顿时生了一股子气闷。
他这边心事重重,那边书房的门却被推开了。
原来是他的儿子长骕,穿了新衣裳,扭扭捏捏的要给他爹爹看一看。
彦宗面色软和下来,走过去将儿子拉进屋里头,问他,“怎么一个人来找爹爹?”
长骕抿着嘴巴一笑,细声细气的道,“这几天都没有看见爹爹了,娘亲说,爹爹该想骕儿了。”
彦宗将儿子抱起来,转身走到窗边去看,外面天气阴沉着,提防着就要落下雪花片来。他的长骕虽然有个英气威武的名字,却是个温柔善良的孩子,像他故去的生母,那个善良温柔的女人。
一时间他的整颗心都变柔软了起来,小声的问儿子,“这几日爹爹很忙没有陪过长骕,长骕都和娘亲做了些什么?”
怀中的小儿开心的说道,“娘亲给骕儿做了新衣裳。”
“是这件么?”
彦宗低头看了看儿子穿的红色小袍子,道,“真好看。”
长骕眼睛亮亮的,道,“娘亲也给爹爹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