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敲两下。
“滚边去。”楚楦才不敲他,就算筷子敲断了,他不会感觉到疼。
“这样多好。”那鬼叹息着,突然说。
“小老头似的。”楚楦心里一滞,把第三个蛋的蛋壳,不小心弄了一点下去。
还得用勺子捞起来,操作难度特别大。
霍云深说:“我确实是老头,如果我还没死,就是你的长辈。”
比楚楦年长二十二岁,这段时光的距离,无论如何也跨越不了。
如果不是霍云深死了,他跟楚楦,当真是没有交集。
就算真的有交集,双方见到了面,也不可能萌生在一起的想法。
“想当我长辈啊,下辈子吧。”楚楦靠着过硬的技术,顺利把蛋壳捞了出来,拿起筷子继续搅拌。
“不,下辈子,我不要做你的长辈。”霍云深抱着楚楦的腰,眼神平静温柔,跟偏执疯狂的那个他判若两人。
“那你做我的同辈,比我小几岁。”楚楦的口吻很温柔浪漫,很有心:“我住在你隔壁,看着你有一双疼爱你的父母,最好上头还有个大哥。你学习成绩可以不好,但是身体健康……”
“那先生自己呢?”霍云深微笑地瞧着他。
“我?我肯定是个学霸,这个几辈子都不会变的,智商高嘛。”楚楦自己笑道:“你父母担心你的成绩,让我给你做课外辅导。”
霍云深点头说:“先生肯定是个好老师。”
“不,我对孩子没耐心,特别是熊孩子。”简直是世界上最可怕的东西。
“我不熊。”
“呵呵呵……”
初冬的中午,暖日融融,小厨房,温声并着笑语。
那些幻想中的光景,是很美好,但是难以实现,或者说永远无法实现。
它只是一份……用来聊以慰藉的幻想。
在人伤痛的时候,拿出来悄悄地安慰一下自己,那些求而不得,要而不到的苦痛。
最大的无奈莫过于……身体泡暖了对象却说要先吃饭。而吃完饭之后,身体已经凉了。
楚楦实在受不了霍云深那种‘怪你’的眼神,他撇开眼睛,假装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今天的荷包蛋真不错。”
“看来先生喜欢荷包蛋多于我。”霍云深撑着下巴,眼定定地望着他说。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喜欢你了?”楚楦小声地嘀咕:“真不害臊。”
“是啊,先生从未说过喜欢我,而我却说了无数次喜欢先生,这不公平……”那鬼歪头看着他,眼中含着委屈。
就好像楚楦欺负了他一样。
开玩笑,两个在一起,到底是谁欺负谁?
知道对方惯会装可怜扮温顺,楚楦嗤笑了一下,继续吃自己喜欢的荷包蛋。
“……”被彻底无视了。
“去吧,半个小时后见。”他低着头,头也不抬地说。
霍云深的笑容一下子溢出来,喃喃道了句先生,对方却并不理会他,这让霍云深的笑容更灿烂好看。
半个小时后,又一个小时后,**方歇。
楚楦抱着尚有余温的身体,在怀里亲了亲,然后放开他,闭着眼睛对他说:“我睡个午觉,你自便。”
做完之后又困又累,他很快就睡了过去。
霍云深凝视着枕边人的睡颜,眼里头聚拢了一层,越来越浓的悲哀之色。
======
在家休息了一个白天,楚楦第二天仍然要上班。
葬礼过后的第二天是个阴天,而且还刮着风。到了下午五点半,天上阴云不散,有下雨的迹象。
楚楦匆匆出了公司的门。
他抬头看到,平时在路边等候的司机赵哥和车子都不在。
“楚先生走得那么急,是心虚吗?”霍云刚的身影从一旁的柱子边走了出来,他的身后有一辆开着车门的轿车,显然是在等楚楦:“请上车吧。”
楚楦看见是他,心里立刻想起霍云龙的提醒,心里一咯噔,说:“霍先生找我有什么事?”
“当然是有事,请上车再说。”霍云刚再一次对他说请。
“……”楚楦下意识地往后了两步,回头看了看。
霍云刚以为他在找帮手,冷笑着说:“这是霍家的公司,人都是霍家的,他们没空管你,我看你还是乖乖地跟我上车吧。”
“我跟霍先生无冤无仇。”而对方一看就是来者不善,楚楦再傻也不可能乖乖地跟他上车:“有什么事何妨在这里说。”
“既然无冤无仇,你又何必害怕?我再最后请你一次,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霍云刚面露凶态,楚楦马上调头拔腿就跑。
“站住!”霍云刚马上追上去,他伸出手想去抓楚楦的衣领。
一阵阴冷的风向他扑面而去,是护在楚楦身边的霍云深。
“你找死!”霍云刚突然从手掌心里翻出一张金符,向前打去。
这张金符是成师傅叫他去找出来的,无论是恶鬼还是厉鬼,只要见了这张金符就不敢近身。假如被金符打中,那鬼肯定是元气大伤。
现在是白天,加上霍云深早已外强中干,对付这种压迫性的符咒毫无办法。
“先生,快走!”他在消失之前,只来得及对楚楦大喊。
“看见了吗?”霍云刚冷笑了出来,对楚楦说道:“你别以为身边有只鬼就了不起,我告诉你,你再不跟我走,我就让那只鬼魂飞魄散。”
“你!”听见他拿霍云深来威胁自己,楚楦顿时有点束手束脚。
“跟我走!”霍云刚不是自己一个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