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他说会在这里陪着自己,霍云深就再也撑不住沉重的眼皮,合上眼睛终于休息了。
“少爷。”
刚刚帮床上的人掖好被子,司机小哥走了进来,小声地说:“钱交了,现在怎么样?”
楚楦说:“你开车回去吧,明天一早再买点吃的过来,记得,要买适合病人吃的。”
“好,我省得。”司机小哥点点头,又退出了病房,不过很快他又倒回来:“额,少爷,这件事要不要跟老爷和夫人说?”
楚楦想了想,摇头说不用,他害怕他们担心。
“这件事先保密,不要跟任何人说。”
“好。”这一次司机小哥真的走了。
楚楦在医院陪了一晚上,幸好隔壁有空床位,交了钱就能对付一晚上。他要是困极了,就在隔壁床位眯了一会儿。
不过也才睡了两三个小时,天很快就亮了。
霍云深七点多醒了,楚楦扶他去洗手间,洗漱之后不久,家里的司机小哥带着早餐急急忙忙赶来。
手里面提着家里的食盒,楚楦就知道,露馅了。
“少,少爷,我没瞒住。”
看他一脸惶恐,楚楦叹气,然后说:“没事,你把吃的取出来。”这时手里还扶着霍云深,他投来关心的眼神,楚楦摇摇头:“你上床坐着,没事。”
“你父母……”为了自己的事,楚楦总是没空回家,霍云深可以想象到。
“他们很支持我的事业,你不要觉得有负担。”楚楦说道,拿了一个枕头垫在霍云深的腰后面。
“那就好。”霍云深的声音还是一样地难听,不过已经恢复了平静,又能看到他跟往日一样冷冷清清的模样。
“你嗓子不舒服,少说话。”楚楦接过司机小哥手里的一碗热粥,里面加了红枣枸杞和桂圆,味道香香地:“来,吃东西了。”
医生还是一样细心地吹凉了送到嘴边,霍云深却被他那一句事业给泼了冷水。
或许自己对于医生来说,只是一个病人罢了。
等出了院,他又会送自己去哪里?回到那个腐朽的牢笼?
“我正想问你,你的院子怎么会突然着火?”楚楦一边喂着东西,一边问道。
霍云深咽下一口粥,摇头说:“不知道。”
“宅子里的人呢?陈管家呢?他们又去了哪里?”
“不知道……”他顿了顿,还是摇头。
“唉,你家怎么这样,真是让人不放心。”楚楦没好气地嘀咕,对霍家的印象有点不太好。一开始只是觉得他们对霍云深不够重视,现在才发现,根本就不是重视与否的原因,是他们根本就没把霍云深当回事儿。
如果当时自己不去,霍云深就没命了。
“少爷!有几个人在打听您的名字,他们好像过来了。”司机小哥出去又倒了回来,因为咋门口撞到了几个可疑的人。
“什么人?”楚楦第一反应就是皱着眉头。
却看见霍云深煞白了脸色,眼珠子惊慌地望着门外面。
“别怕。”楚楦当机立断,放下手里的碗,先把霍云深藏起来。
那群人说到就到了,走在前面的,赫然是霍家当家的老爷。几个人来势汹汹,都不敲门就打开门进来了,重现了旧社会有钱人们的彪气。
“霍世叔?”楚楦坐在床上,愕然看着霍老爷。
“贤侄,你生病了?”霍老爷的目光在病房里扫视一周,发现屋里之后楚楦和一个小伙子,那小伙子正在忙前忙后,准备吃的东西。
“是啊,突然肚子不舒服,来医院看一看。”
霍老爷眯着眼睛说:“那倒是奇怪,你自己不是医生吗?”
楚楦一愣,苦笑道:“世叔没听说过吗,医者不自医。我虽然是个医生,但是总不能给自己做手术吧,我得的可是阑尾炎。”又十分疑惑地说:“世叔消息这么灵通,我这才刚住院,您就来看我了?”
霍老爷说:“经过这里,听说你住院了,来看看。”他凶神恶煞的眼睛,看着里面的洗手间:“世叔突然内急,借个厕所用一用,贤侄不介意吧。”
“怎么会呢。”楚楦说:“您随意。”
“那就多谢了。”霍老爷走了进去,打开病房内的洗手间,发现里面没人,他连装样子都懒得装,退出来说:“突然又不想了,人老了就是毛病多。贤侄你好生养病,世叔还有点急事要去处理。”
“好,那世叔慢走。”
一群人离开了楚楦的病房,急匆匆地果然是有急事。
“少爷……”
“你昨晚用我的名字登记?”
“嗯嗯,是啊。”
楚楦拍拍司机小哥的肩膀:“做得很好,这个月给你加薪水。”
昨晚夜太深,只有几个值班的医生才知道霍云深。刚好他们今天都下班了,来换班的医生并不知道霍云深这号人物。
霍老爷来医院询问也只能问出楚楦的名字,更何况他也不太怀疑是楚楦带走了霍云深。
“少爷,他们真的走了,我看见他们上了车。”司机小哥跑出去了一趟,然后回来汇报。
楚楦连忙跳下床,窗户后面把霍云深拉上来。
幸亏这里只是二楼,而且有站脚的地方,并不辛苦。
以前老式的窗口,没装防盗网,其中一些框架还烂掉了,像霍云深这么瘦的人出去刚刚好。
“小心点……”楚楦万分小心地把霍云深弄进来,扶到床上坐下:“现在看来,你父亲对你的态度有些暧昧,说句难听的话,并不排除